条子龙不等他说完便发狠将他的头按进洗手池里,“你对我说的话有哪一句是真的?”他的眼泪猛然无法克制,“Jason,你死了,我就不用再想你了……”
Jason剧烈的挣扎起来,垂死挣扎地在水里悲喊呼救,抓住条子龙的衣服奋力揪扯,条子龙咬紧牙关按住他,水花溅了一身。Jason仓皇之中摸到对方插在腰上的枪,顾不得多想便抽出来没头没脑地放了一枪。
咔哒。
条子龙略微发个愣,将他松开了。
咔哒咔哒。
Jason依然举着那把没有子弹的枪,倒退几步靠在墙上,歪歪扭扭地摔在洗手池下面,紧紧的往墙角缩,原本温润明亮的眼眸中尽是惶恐。
“想杀我?”条子龙自嘲的笑笑,将弹夹掏出来丢过去,“我教过你怎么用,没有忘记吧?” 弹夹在地上打个漂亮的弧度滑到Jason身边,他捡起来娴熟地安上去,然后举枪瞄准条子龙。 要比谁比谁更狠?条子龙向前跨了一步,在他面前蹲下,眼睛一眨不眨地对着枪口。Jason把枪丢回去,涩涩地笑了,“要杀我的话就一枪毙了我,别给我玩刚才那种耗时耗体的,我难受……” 条子龙没有去捡枪,他不等Jason说完便扑过去狠狠咬住对方的唇,嘴里混进的血腥味让他既绝望又狂乱,他收紧手臂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碎了,明知这婊子没有真心只会骗人,却还是身不由己。 洗手间门开了,门口的人看到他们的老大全身湿个透,用黑西装裹着那个鸭子横抱在怀里。一个小弟忍不住开口说:“龙哥,把这小子弄死算了,你别再被他骗了。”
条子龙冰冷冷的瞪他一眼,“我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Jason被条子龙抱回去洗干净上了药,陷在柔软厚实的被褥里,脸色惨白,眉头微蹙,似是睡得很不安稳。半年多不见,这家伙的脸又成熟许多,多了不少阳刚之气,条子龙坐在床头,抬手摸他的下巴和脸颊,眼神几近陶醉。
半年前Jason被放高利贷的人追得无处可逃,躲到条子龙家里,两个人爱了一场--是条子龙单方面这么想的,因为那时Jason哭着说自己后悔了,发誓以后洗手不干,只跟着他安安稳稳过日子。 条子龙替Jason扛下了利滚利后高达百万的高利贷,这对条子龙来说无疑是一笔还不清的巨款,他在帮会里一直都是个有权有人有魄力偏偏没有钱的主儿,他自己的家底连填零头都不够,大部分钱都是向兄弟借的。条子龙和Jason开玩笑说自己就当是凑钱下聘礼,买了个从良的花魁做媳妇儿带回家过日子。而Jason听了他的话后低眉顺眼地垂着脑袋,在他耳边暖语道:“我以后会好好爱你的。” 可惜,Jason没过几天就不声不响地人间蒸发了。
条子龙从来没有指望再见到Jason,正确来说是没有想到Jason还有胆量在他的地盘上出现。 床上的人刚刚死里逃生,居然还有心思在杀人未遂的凶手卧室里呼呼大睡? 条子龙心烦意乱的站起来来回走动,越想越是愤恨,他觉得Jason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对他一点畏惧心都没有,还是说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这么一想,愤恨又转为狂躁,条子龙掀开被子扬手给了Jason一个巴掌,“别睡了!” Jason被惊醒,并没有露出条子龙预料中的惊惧神色,而是揉揉脸,嘟囔一句:“打都打过了,干也干过了,我全身都是伤,想继续也等我的伤好了再说。”头一歪,继续睡。 条子龙怕到手的鸭子又飞了,将Jason锁在家里一锁就锁上一个多月,条子龙不在家时Jason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倒是乐得逍遥,似乎很安于现状,从不问条子龙什么时候放他走。 俩个人像同居多年的情侣,默契十足地沉默相对。Jason伤好后条子龙就抱着他滚床单,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开口闭口都是粗话,而Jason不管被骂得多难听都不在乎,总是没心没肺地微笑着,说话永远带着些许打情骂俏的意味,条子龙的横脾气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辙,只能在床上玩了命一样,除了干事就是干事。
南方的夏天闷热难耐,晚上稍微凉快些,白天屋子里热得像个烤箱,条子龙租的房子空调坏了,Jason喊热,条子龙说:“我一有钱就替你还债了,你别那麽多毛病!”
Jason嗤笑:“我又没有叫你装空调,只是说我想吃冰。”
条子龙喜欢看到Jason打赤膊滩在沙发上一手持着电视遥控,一手拿着他买回来的吸吸果冻嘬得津津有味,那种状态很悠闲很自在,让人有种安逸的错觉。他走过去坐在Jason身边,探身去舔对方唇上甜中带酸的滋味,Jason软绵绵地丢下手里的遥控,欠身抬起头含住他的舌头,黏黏糊糊地与他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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