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不行!
像浪潮一样,仅仅几秒冲到了听证检察官的位置。就差几米,祝杰从最近处的安保身边挣脱,肩头有布料撕裂的声音。
衬衫崩了。
连同一起崩的还有领带。在与安保的拉扯之间,温莎结被扯得不成样子,胸前透明的衬衫扣也飞了几个。
薛业和尹泽傻站在原地,看着人潮从最后排涌向了最前。他已经做好打算,等马晋鹏离场的时候冲上去,把这场浩劫的罪魁祸首捶飞。
只是他算错一步,这间屋子里有人动作比他还快,比他还想报这个仇。
祝杰最后扑了一步,马晋鹏和苗萍惊慌失措的脸仅仅隔着一个人。他终于看清这两人的长相,五官和神情都这么清晰,与他的仇恨对上号。左右两臂都有人拉,甩不开。
刺啦,昂贵的西装被扯破肩线,白色的衬衫藏在月牙形的破口里。祝杰被傅子昂抱住腰动弹不得,却高高地举起了拳头。
“傅子昂!”严峰晚了一步。
祝杰的拳头在往下落,马上,马上。不能再为薛业做什么,为他打一顿畜生。
“闪开!”强大的抓力落在祝杰和傅子昂的肩上。就在马晋鹏和苗萍由安保人员的护送以为能够脱身的一刻,背后震动,还有一声悲鸣般的吼声。
“我去你们妈的!”
祝杰看着他们两个的身体摔在了地上,连他自己都没看清楚是怎么样的过程。马晋鹏,苗萍,双双被人过肩摔了。
是张海亮。
张海亮呼出最后一口长气,他比师弟们大上十多岁,小师弟坐在自己肩膀上够篮筐的小模样历历在目。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这些师弟的榜样,他们入校的时候,自己已经跳出了名气。现在,就算是明知故犯也轮不到这帮小屁孩。教练打运动员正常,运动员打教练会被停赛,教练打教练总可以了吧。
我操,这还真是场面一度混乱。陶文昌快被几个安保压窒息了,看白队那边也是。这帮人拦不住那几个,都跑来武力压制自己和白队。
你们他妈的压错人了啊!看看,罗家势力伙同野逼用人海战术冲过去了,你们压死我干嘛啊!陶文昌好冤枉。
傅子昂和严峰还在为谁来犯错争抢不下,祝杰的拳头还扬着,薛业正被安保拦在原地。不到10秒,张海亮从最后排起跑,完成了整个过程。
“师兄。”薛业的力气顿时没了,师兄在听证会动手,要拘留。
“十六。”张海亮却不以为然,要说拘留,在场的每个小屁孩都没这个资格,“没事了。”
地上,马晋鹏和苗萍还没能站起来,摔得不轻。特别是苗萍,锁骨高高凸起一块来。骨折。
最后一排有个女生尖叫,哭嚎着跑出听证室。她的声音让一直发挥沉稳的马晋鹏露出马脚,瞬间变了脸色。祝杰猜,那一定是马晋鹏正在上大学的女儿。
但他没有同情心,你爸毁了这么多人,毁了薛业,也该让你尝尝什么叫绝望,什么叫被同学的口水淹没,什么叫一夕之间家破人亡。
人在做,天在看,挺好。
同一时刻,任英博的父母在他胸口哽咽。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但脸上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而是被伤害过、被不信任的麻木。但是他还是等到了,解脱了。
本该在下午结束的听证会一直持续到晚上。薛业做完听证录音确认,又做笔录,又陪着傅子昂和严峰做笔录,最后等杰哥出来。
张海亮一直没有出来,薛业等到安保人员又来轰人,才跟着杰哥回宿舍。
傅子昂和严峰因为闹事被队里的教练直接接走,薛业担心的同时又很放心,毕竟动手的不是他们,最多口头警告。可张海亮的档案上将会留下这一笔。
会不会影响师兄的声誉?他可是教练啊,他的学员会怎么看他?队里会给什么处分?不会停职吧……
“想什么呢?”祝杰脱掉破损外套,挂在薛业的肩头。
“没事,就是……担心师兄。”薛业说,“杰哥,你说他会被拘留吗?”
“会。苗萍还会申请验伤,挺麻烦的。”祝杰随手把领带扯下,挂在薛业的肩头,“如果他不冲,上去的人就是我。如果我上不去,估计就是傅子昂。你们罗家人是不是天生神力?每个都挺喜欢捶人……”
“没有,我不喜欢捶人,我不捶。”薛业停下,“杰哥,今天我说的还行吗?没漏什么信息吧?15个工作日之后才给答复,这件事……是不是就彻底了结了?”
祝杰摸了摸他的头,指尖在发际线乱抓。“了结了,只是不能以猥亵起诉他们。你不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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