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宛如一个巨大的蒸笼,居然还不通风,曾衍之头一次对这个小区昂贵的物业产生了质疑,一下车,他就迫不及待冲进了电梯等候区的玻璃房里。
霍骋在后面熄火,顺便将后备箱的物品提出来,一抬头,就见曾衍之的背影“嗖”地闪现过墙。玻璃房里有空调,接触到冷气,他整个人又像被抽了劲儿似的松散下来。
霍骋叹为观止,曾衍之这怕是拿出了比体测最后卡线倒数狂奔时还要强几分的求生欲了。
Alpha的耐力要比Omega好很多,霍骋不紧不慢走过去,隔着玻璃墙,看清曾衍之白皙的后颈处明晃晃的一个牙印,不由沾沾自喜。
那是他的杰作,是曾衍之在他回家后当晚特许他制造的印记。
还记得那天晚上虽然仍未灵肉合一,但信息素交融的感觉无异于精神鸦//片,完成临时标记的两人一时都有些晕眩。
曾衍之不用说,这同样是霍骋第一次咬Omega的后颈,哪怕是曾经有过的只手可数的风流事上,他也不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咬痕。霍骋有自己莫名的坚持,总觉得这是一种仪式,没必要浪费在一夜露水之情的人身上。
因此他也不清楚,这么上头的感觉是因为临时标记引起的,还是“喜欢的人是被标记对象”这件事在精神上的加成。无论如何,享受舒服就完事了。
更何况,给曾衍之舔掉破皮渗出的血液时,霍骋发现能明显闻到曾衍之的信息素里裹上了自己的气息,霸道地向每一个敢于接近他的Omega的Alpha宣告着主权,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命令曾衍之不许穿高领,被曾衍之骂神经病,三四十度的天谁会穿高领。霍骋一点儿也不生气,美滋滋的恨不得所有人看见才好。
只可惜,这个咬痕并没有多少人看见,曾衍之在天气和烦心事的双重压力下,快成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了。
为了让曾衍之的所属权再次强调,霍骋趁曾衍之睡着后,直男地拍了张自己的咬痕,发到群里,并艾特全体成员围观,迎来一片表面的祝贺。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至于有个刚进群不久的姜姓弟弟退群了,那不重要。
曾衍之被霍骋的视线看得发毛,Alpha脸上似笑非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别是热出幻觉了吧?
他推了推霍骋,“别看我,电梯要到了。”
两人心思各异,一起进了电梯,霍骋单手提购物袋,另一手抬起搂着曾衍之的腰,侧着头在他耳廓轻蹭,不经意似的说:“味道好像淡了点,今晚再给你标个?”
曾衍之倏然转过头,目光犀利地盯着霍骋的双眼,掀唇道:“感冒了?”
霍骋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嘲意,凑过去以吻堵那张总说刻薄话的嘴,纠缠一番,踩着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音搂着人出电梯。
输入门锁密码的时候,霍骋眼皮一跳,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回想一圈愣是没想起来,索性作罢。
今天说好霍骋包家务,曾衍之大方地放手给他去弄。他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一进屋,熟练地找出自己的凉拖耷着进客厅,往空调下一躺,冷冷淡淡安安静静地装死。
霍骋见状无语,伸手把人捞起,放到另一边沙发上,“你是想被吹生病么?”
“生病也不用你照顾。”曾衍之哼声,乖乖地靠在霍骋身上架起二郎腿。
邋里邋遢,没点儿好学生样。
这话生生把霍骋给气乐了,“祖宗,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我自己就可以。”曾衍之睨他,嚣张的模样让Alpha也上来了脾气,按着人就是一顿搓揉。
脸给搓红了,眼镜不知道掉沙发哪个角落了,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眼尾微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勾得人恨不得就地吃干抹净。
白日宣淫总归不好,更何况曾衍之的膝顶已经蓄势待发,霍骋轻咳一声,起身往厨房走,“我去弄点绿豆汤,冰镇一个小时就能喝了。”
曾衍之背过身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大少爷赶紧滚。
霍骋挑眉,看来曾衍之对房屋另一户主的角色适应得很好。只等他什么时候把事情落实,一切就完美了。
结婚的念头出来,也没有玩笑的意思,光是想想都开心。
嘴角扬起笑意的弧度,霍骋才蓦然惊觉自己根本就是被曾衍之套牢了一颗心,交往的这段时间不长,却已经想要共度余生。
他垂眸看曾衍之蜷起来的身体,微弓的脊背上方就是纤细的脖子,又露出了属于霍骋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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