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洪水退去,远方来了个英俊的游吟诗人,诗人看见漫山的花,一眼相中最大的那一朵,于是伸手摘下,手上沾满花骨朵上溢出的洪水,诗人怜爱它,诗兴大发,一面亲吻这为他带来灵感的花,一面对花说:“我将用九分钟,为你作一首诗。”
诗人开始作诗了,但诗并非那么好做的,他非得将花的里头也研究透彻,才能开口,不然他对不起自己诗人的身份。
他需要解剖一朵花,于是他细细观察花瓣,发现花瓣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色泽是被洪水浸泡过后的透亮,扒开花瓣后,轻而易举的就能看见浅红的花蕊,但是诗人总疑心这是被蜜蜂采过的,受过粉了。
诗人摇了摇头,抛开那些自己不是第一个的遗憾与心酸,感触颇深的开始吟诗。
每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都化作实体钻入花骨朵里,黑色的字一长串从诗人嘴里出来,偶尔删删减减,于是字便退退又前进,前进又删减,统共不过十八行诗,硬是让诗人犹豫了一个小时,才最终尽数入了花骨朵的花蕊里。
花得了一首诗,便成了精,招招摇摇地开花,缓缓地吐出一滩洪水与已经失了神力的诗句,休养生息。
房间里还在上演花妖与诗人的故事,守在门外的是名叫六儿的少年。六儿心里惶恐紧张,手心脚心都是汗,这份紧张没有谁给他,而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他生怕从电梯口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然后叫这个身影听见里面的动静……
好在不多时,房间里恢复平静,然而这平静又显得太过诡异,六儿心中烦躁,忍不住贴上去听,然后就听见里头嗓音都低了几分的顾三少爷说:“我得走了。”
话音刚落,六儿就立马将耳朵撤离门面,下一秒门果然从里头打开,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奇妙的味道,味道来自顾葭的身上。
“为什么这么快就走?”有一只手捏住顾葭的小臂,如同铁钳一样。
顾葭脸颊还粉扑扑的,呼吸紊乱,单薄的衣裳扣子都没扣好,衬衣皱皱巴巴,平坦的胸前更是隐隐约约透着一点湿润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谁的口水落上面了。
顾葭肉都是软的,力气也没有,被人捏住就像是捏小鸡崽子那样容易,他或许可以扑闪扑闪黄色的翅膀表示抗议,但他更熟练用无辜、为难的神态让对方松手。
只可惜这一次还没怎么穿好衣裳的白二爷没有松,脸色都格外难看,语气更是怨妇一般:“我以为我们就是什么都不干,躺着一块儿说说话也好啊,这么早回去做什么?你又没什么事情。”
顾葭‘嘶’了一声,被捏疼了,伸手拍了拍白可行的手背,说:“我哪里没事呀?我要做功课的。”说到这里,顾葭又软下声音,道,“而且我以为你要忙嘛,我就想先回去洗个澡,免得无忌到时候都回来了……”
“他回来就回来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吗?”白可行身上还有着一些热汗,汗水密集聚在后背上,缓缓淌过他几分钟前新添的抓伤上,既甜蜜又疼痛,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他都知道你我关系,根本没有必要躲躲藏藏,我难道就这么见不得人?我给你丢脸了?”
顾葭抿了抿唇,刚要说些什么,就又听白可行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话太偏激,没有指责小葭你什么,只是希望我们多在一起相处,我知道你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是大环境因素,但私底下气氛那么好的时候,你就不要想着别的什么,想想我不好吗?”
两个男人在一起,若是被别人知晓了,作为下面的那个,免不了要被其他人低看一眼,觉得下头的人低贱,不是个男人,再来好此道的人便不将下面的那位看做等同地位的人了,眼神轻薄,话语下流,那都是明里暗里少不了的。
顾葭爱面子,绝不乐意被谁指指点点低看一眼,这是其一。和白可行亲热完毕就想要洗澡收拾自己,和白可行没有什么感情好交流,这是其二。
顾葭之前还反省说要认真同白可行经营感情,结果没过多久就忘了,被其指责也无可厚非,他心软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是有点过分,当初自己怎么和陆玉山有那么多黏糊的话要讲,和白可行却没有呢?
是因为时间不对吧……
顾葭想,现在的时间不对,弟弟可就要回来了,就算是无忌意外地对白可行不排斥,顾葭也不想要让弟弟撞见自己和白可行办事儿,那太奇怪了,也让顾葭觉得难堪。
于是他选了个折中的法子,撒娇般捏了捏白可行的手指头,说:“对不起,要不然这样好不好,给我十分钟,我换一身衣裳,立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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