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后座有四个座位,顾葭刚好坐在背对驾驶座的那一个,听陈传家这么说,很不认同:“我瞧着不像是难民,就算是也不一定染了病,就算染了病也不一定会传染,你这话不妥,完全没有一点儿让人信服的证据。”
白二爷笑出声,对陈少爷说:“算了,传家,你和顾葭说这些没用,他认真起来非给你辩论三天三夜不可,你还是认个错,不然咱们非得倒车回去把那乞丐身世有无病痛查个底儿掉,今天也别想给你妹子过生日了。”
顾葭瞪了一眼白可行,说:“我这是实事求是,怎么可以随便靠臆想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于是王尤就看见这个在别人面前横的天怒人怨的毫不讲理的白二爷苦笑着给顾葭作揖,如丧考妣:“顾三爷,您可饶了我吧,我是百分百站在您这边的,请把你的炮火对准了,不要伤及无辜。”
顾葭也笑,说:“算了,不和你们说,等下午回去再看看那人还在不在吧,现在的确是不好返回去。”
陈传家和顾葭肩膀靠在一起,坐的很近,见顾葭果真放下方才的话题,便另起一个话头:“对了,顾兄,近来无忌兄弟可还和你来书信?我看宫里的皇帝都跑了,似乎欠了很大一笔款子没有结,近来听说顾老爷子身体也不好了,你弟弟很忙吧?”
提起顾无忌,顾葭心子把把都是紧的,他消息不算闭塞,知道宫里这回恐怕算是再也起不来,却不知道顾家还有一笔钱打了水漂,更不知道顾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偏头极为担忧的说:“你也是知道我这边的,和顾家的关系其实也就只有无忌牵扯着,无忌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便什么都不知道。实不相瞒,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和我通信,电话也没有一个,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传家说话声音也温柔下来,手顺理成章的放在顾葭肩上,那双眼尾上挑的狐狸眼垂下睫毛,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顾葭颜色姣好丰唇上:“既是这样,我想顾兄你大可不必担心了,顾无忌的能耐我是知道的,恐怕顾老爷子是真的不好了,他需要处理一些事情,不方便牵扯你进去,所以才断了联系,等事情办完,说不定还能够过来和你我一块儿团年。”
这‘你我’二字用的颇值得推敲,奈何在场的敏锐人唯王尤这一个,顾葭是从不多想朋友的不是,白二爷就是个酒囊饭袋,一如红楼里的呆霸王,只王尤咀嚼这两个字,深觉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悄悄抬头看陈传家放在顾葭肩上的手,盯了一会儿,刚要收回,却发现陈传家不知什么时候也注意到他,正用那幽深的冰凉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里面是只有王尤能领悟到的警告。
第4章 004
“嘿!总算到了!”突然,白二爷指着停满了车子的那条街,说,“还好出来的时候让管家留了车位,不然现在指不定要停在哪儿。”他们的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开进陈家新建的庭院里,有泊车的下人穿着崭新的制服等候多时,见他们的车子开来便殷勤跑到旁边准备开车门。
顾葭来这里的次数已经数不清楚,因此陈公馆的下人见着顾少爷,便也亲亲密密的喊:“三少爷来了啊!”
“三少爷请里面。”
“三少爷,小姐就等你啦!”
因为是陈传宝的生日,下人们也都表现的喜气洋洋,嘴跟抹了蜜一般追着客人伺候,顾葭这一车的人,一位是陈家日后的掌权人陈传家,一位是白家的二少爷,还有一个客人们哪怕不清楚,也不敢怠慢,皆是纷纷望向顾葭这边,和顾葭还有白可行、陈传家打招呼。
顾葭来了这样的交际场所,顿时没有家里那慵懒迟钝的呆傻懵懂,好像突然有谁给他这株漂亮的向日葵照了太阳撒了水,登时眼神都变了,活跃而充满魅力,与一众男男女女说笑,几乎将每一个人都照顾到,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冷落。
王尤畏畏缩缩的走在最后,见此行状简直目瞪口呆,这个顾葭上辈子是花蝴蝶变得的吗?怎么私下和在众人面前这么不同?
顾葭渐渐成了话题的中心,他端了酒杯轻轻倚在高脚桌旁,桌上摆着新鲜的艳丽山茶花,茶花一朵朵簇拥在一块儿,却完全成了顾三公子一颦一笑的陪衬。
王尤这里‘门可罗雀’,就连陈传家都没什么人找他聊天,就顾葭好像非常容易引起话题,随意一句话就打趣着别人笑得合不拢嘴。
王尤悄悄听那一团黑压压的人谈话,说的都是哪里牌场出了什么趣事儿、哪里的赌场是新开的,背后老板又是哪位、还有约着一块儿去回力球场玩耍的、邀请顾葭参加诗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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