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有可能。”
小贺维刚出生那会儿,因为信息素的缘故也喜欢黏着沈思霏,一离开沈思霏就哭,一哭就停不下来。后来沈思霏出去工作了,贺西洲在家带他,他才亲上的贺西洲。
实际上两个爸爸他都亲,就是狗.腿得不行,谁对他不好他就撇嘴找另一个爸爸。
把小贺维安置好后,两人就去参加一场拍卖会。
金碧辉煌的大礼堂。西装革履,人头攒动。
沈思霏跟着贺西洲进了二楼的雅间,才开口问:“真的有我母亲生前的画作吗?这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应该不需要拿来拍卖吧?”
从二楼往下望,可以清楚地看见展览台。
贺西洲:“并非奇珍异宝才能拿来拍卖,尤其是对这种具有捐款回报社会性质的拍卖会,凡事有意义的都可以拿来拍卖。”
沈思霏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椅子上铺着软垫,他坐了会儿,觉得难受,贺西洲看他挪了挪,问:“椅子不舒服吗?”
沈思霏神情一顿,问:“有那种靠垫吗?”
贺西洲顿时醒悟,他隔着小桌凑过去咬耳朵:“你坐我这边来,我给你揉一揉。”
沈思霏面皮薄,两人又是单独相处没有旁人,头一次没绷住仪态,压低声音骂道:“滚。”
但凡这人克.制些,也不至于有些酸.乏。
话虽这么说着,贺西洲还是起身出去,给他拿了个靠垫过来,沈思霏放在腰后靠着,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拍卖会开始前夕,一楼有些好奇心重的人纷纷往二楼的雅间望过来。
贺西洲的名号在圈子里不低,但凡成功人士,财是不够的,还要讲门面,讲家族渊源,贺西洲有贺家这个背景,配上自己的能力天赋,毫无疑问是受到了上天的极大眷顾,注定就该位居高位的。
在圈子里,他被公认为华尔街天才、十年内福布斯富豪榜上前十最年轻的成功人士,不少媒体想请这人参与访谈、上杂志,贺西洲总是兴致缺缺。
大概就是赚够了奶粉钱、只想回家抱老婆孩子的心态。
他们抱着目的过来,在最后几轮,如愿以偿拍下沈思霏生母生前唯二的最完美的画作。一幅是站在大海夕阳前的小女孩,一幅是清晨花园里的小洋房。
暖色,色彩丰富,鲜活生动,非常积极乐观的寓意,让人觉得对方一定是个非常细致温柔且热爱生活的人。
画作持有人并不愿意公布身份,沈思霏只能从画布一角找到他生母的签名,和原先未完成的画稿上的一摸一样。
即便不是常玫所画,这是一个骗局,沈思霏也不太在意,就让他从中找寻到一点生母的痕迹,对方也曾这样热烈地生活。
更重要的是,拍卖所得资金都将拿去捐款,给全国各地没有父母或是被抛弃的孤儿。
“我们会将物品打包好亲自送上门,您只需要回家耐心等待。”
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气场强悍、成熟稳重的男人。
沈思霏写好了地址,“那我们先回去吧,去接小贺维。”
贺西洲口袋里的手机发出短信的提示音,他拿起来看了看,眉头忽然一皱,面色顿沉。
沈思霏:“发生什么了?”
三天后,大家都知道了,贺家老爷子,于今日在m国举行葬礼。
贺老没能挨过衰老,在m国医院病房里逝世,贺西洲成为贺家唯一的主人,他手里握着这个财.阀最高决策权,身价也因此再度拔高,更让人敬畏和仰望。
他们一家三口坐飞机去m国参加葬礼。
小贺维还很懵懂,断断续续问:“阿爷……去啊?”
沈思霏抱着他,说:“贺爷爷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对贺老的印象是个板正固执的老人,唯一的标签大概是对方曾试图掌控贺西洲的恶.劣心思。
小贺维继续问:“唆么……”
在飞机上,什么也不懂的小贺维睡着了,贺西洲给他盖了个小毯子。
沈思霏压低声音:“公司那边不会有什么动荡吧?”
贺西洲在他旁边坐下:“哪有那么夸张,又不是什么商战片,遗嘱上写的明明白白,毫无疑问我是继承人。”
贺西洲又看了眼消息,来自邮箱,是疗养院那边发来的,他的小叔贺康宁昨晚离世了。
贺西洲很少过问这些消息。
他回来前一直是个流离失所的孤儿,回来后参与财产争夺,从来没感受过半点温情,甚至曾被恶意对待,故而无需对他们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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