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被这山里的冷空气冻坏了脑子,一时间失去了判断能力,信了孟钦时的鬼话;在闻澈抢着要去挂红绸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竟然是抗拒的。
但是,当他自己将手里的红绸挂上那颗参天古树,看着那张写了两个人名字的绸缎迎风飘扬时,那颗悬挂着的心突然落了地。
这样的话,一定能在一起一辈子吧。从孟雅发现这件事情到现在,秦锦的心里就像是被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会被搅得一团糟,甚至永远都无法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但是从红绸被挂上的那一刻,他好像突然就踏实了,如同心里有一个被供奉起的神明,从那时起就明确的告诉他,没事的,你们会好的,有我在保佑你们。
明明是他过去所不齿的幼稚举动,却给予他最坚实的依靠,让他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一处可以安放的角落。
幼稚就幼稚吧,反正我也才十七岁。秦锦自暴自弃的想着,说话之前往后退了一步,与孟钦时并肩而立,眼神被初升的太阳映出一片温柔。
被人秦锦套路过的闻少爷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这股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了下山。他气鼓鼓的走在最前面,谁也不理,就连江慎也一时间没了辙。
昨天晚上将人扛回房间后,江慎原本打算离开的,结果被人一把拦住。闻澈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眼底里写满了委屈:“你,是不是要回去找那个小妖精!”
“什么小妖精?”江慎哭笑不得。
闻澈一把抱住他的腰,哭丧着脸道:“白书意那个小妖精!他们说你在追他!你什么破品味啊?!他有什么好追的,娘儿们兮兮的!”
江慎在沙发上坐下,低头看着埋首于自己胸口的闻澈,没忍住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我没追他,真的。”
“你少扯淡!你丫的单身这么多年原来是因为你喜欢男的!”闻澈完全不听他解释,抬起头来冲人一通嚷嚷,一双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看上去还有些委屈:“你跟他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不会对我那么好了?咱俩是不是就不是好兄弟了?”
江慎被他吵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越发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叫来了白书意,他揉了揉眉心后说道:“那我就一辈子看你谈恋爱?我活该当单身狗?闻澈,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闻澈被他一句话堵住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情突然柔和了下来,他低垂着头迟疑了片刻,最终如同蚊子哼哼一般小声说道:“那你,怎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呢?”
计划成功的江少爷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看上去神采飞扬,连走路都带风;回想起昨天来时那一脸丧气,眼神黯淡,孟钦时都觉得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四个人下了山回到酒店,刚好赶上二楼餐厅的自助早餐,庄以铭和宋景同打着哈欠喝咖啡,见四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的生机活力,登时觉得不可思议。
宋景同往嘴里塞着吐司,含含糊糊道:“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几个人身上带着一身的寒气,一看就是从外面刚进门的;宋景同原本是想叫人出来吃早餐的,却被庄以铭一把拦下,毕竟这种时候得有眼力见儿,不能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四个人居然精力这么旺盛,大清早的还溜出去玩。
闻澈往餐桌旁边一坐,打了个哈欠:“去看日出啊,你们俩不知道吧?”
宋景同机械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庄以铭麻木的喝着咖啡:“不太想知道。”
“没情趣!”闻澈拍着桌子斥责道。
江慎端了早餐过来,目光在餐桌上扫视过一圈,一脸疑惑道:“小白呢,你们没叫他?”
“叫了啊。”庄以铭放下咖啡杯,顺手从江慎的餐盘里顺了一块烤好的面包,朝着另一张餐桌努了努嘴:“那儿呢。”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过,只见白书意规规矩矩的坐在一张餐桌上,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垂眸喝咖啡时的姿态很优雅,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样子。
白书意端着一杯牛奶,紧张得不行,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看上去更小小一只了。
“这是谁啊?”闻澈一脸疑惑的喃喃自语:“他俩认识吗?熟人?”
庄以铭一耸肩,表情无辜:“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这人在楼道里拦住了小白,非说他俩有话要谈,要一起吃个早餐。”
只不过白书意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像那么回事,他甚至有些缩头缩脑,但还是被纪明司拽走了;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庄以铭打算见死不救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光与晨歌
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