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站起来看向余婉,眼神示意了一下;说起来也很尴尬,这位余婉和顾之昀其实是大学同学,对方还小他一届,是他的学妹。
八年前,她阴差阳错认识了顾延平,之后又嫁给了他,还生下了顾之窈;有了霍曼妮的前科,顾家人对这位年轻的可以当女儿的续弦似乎没有那么排斥,尤其是生了女儿以后,接受得更快。
顾延乐作为姑姑,对这个小姑娘更是疼爱有加。
余婉领着孩子进屋了,顾之昀这才回头看向顾延平,神情格外严肃:“二叔,不要为你的鲁莽再找借口了。”
“鲁莽?我鲁莽???”顾延平冷笑了一声。
“还不鲁莽吗?当年,只因为别人几句流言蜚语,你就疑神疑鬼!是的,他长得不像你,可这并不是你怀疑他不是你的儿子的理由!更何况,你连亲子鉴定都没做,就直接确信他是肮脏的野种!”
顾之昀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步步紧逼的说道:“他才五岁,你把他关进地下室里,下那么大的雨,还打着雷,你根本听不到他的哭喊声,只顾着发泄你的情绪!”
当年,还是顾之昀进地下室把秦锦救出来的,那时的秦锦瑟缩成一团,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来,整个人都有些精神失常,不停地说着别关着我别关着我,我会乖的。
“比起你接受不了,我想之杭比你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顾之昀淡淡地说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因为他根本不想有你这样一个父亲。”
这句话一出,如同一道惊雷,直直劈向了顾延平,他呆呆地看着顾之昀,唇蠕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顾之昀说的都是对的,不光他不能接受,秦锦更不能接受。
因为他曾无数次的伤害了这个孩子,这个原本应该在圆满幸福的家庭里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也是他和霍曼妮最亲密的联系。
冬至这一天,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度,孟钦时早晨出门去买早餐,险些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了架,他裹紧了身上的毛呢大衣,咬着后槽牙出门,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了油条豆浆还有包子。
秦锦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终于有了好转,至少他不会总是失眠睡不好,就连食欲也在孟钦时一天天的照顾下渐渐好转。
担心早餐会在回去路上冷掉,孟钦时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奔回家的。屋子里很安静,秦锦还没有醒过来,孟钦时推开房门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他沉入温热暖气里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脱下自己沾着寒气的外套靠坐在床头,目光紧紧锁定着对方沉睡的面容。秦锦秀气的眉眼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着的,他想伸手替他抚平眉心的皱纹,却又担心对方会被他指腹间的寒意惊醒。
昨晚的秦锦睡得很晚,一直在研究一本有关犯罪心理学的书籍,据说对他们本次接手的案子十分有帮助。可是孟钦时才不管这些,缠着他不让他看。
到最后,就发展成了少儿不宜;很久不开荤,双方都像是食髓知味一般,折腾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秦锦的脸被暖烘烘的被窝和暖气熏得发红,像是有人给他上了胭脂,如同水蜜桃一样惹人喜爱。他的睫毛很长,睡着后的模样十分乖巧,薄唇微微抿起,在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日光照射下格外的莹润饱满。
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盯得太久,秦锦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孟钦时那双深邃有神的眸子,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
“你睡醒了?”孟钦时问道。
秦锦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眼睛,开口说话时声音还有些沙哑:“几点了?”
“嗯……”孟钦时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七点半,还早呢。”
秦锦抹了一把脸,从床上坐起来,来自腰臀处的酸疼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被子滑落到了腰间,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孟钦时一眼就看见了上面布满的红痕,突然又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秦锦被他盯得十分不自然,冷着脸翻身下床,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睡衣套上。
“秦锦......”孟钦时开口叫他。
“怎么了?”秦锦问道。
孟钦时走到他面前,像是没长骨头一般整个人都瘫在他身上,唇角上扬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那天,就是我喝多了的那天,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秦锦很明显顿了一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他扒拉了一下如同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孟钦时,装作镇定的回答道:“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真——的——吗——?”孟钦时拖长了语调,懒洋洋地跟在他身后,看他拐进浴室里洗脸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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