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看见他眼里的潮湿,心口也有些发烫,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起,“对。” 他没想到无意间留下的一点痕迹,竟能让陈星如此开心。
“蒋先生,您是不是也会经常想起我?”陈星期盼而喜悦地看着他,“您每次看到这个软木塞,一定也会想起我对不对?”
蒋弼之心头一慌,下意识看向那块巨大的木板,那上面有上百枚软木塞,数目太多,他又太忙,平时很少回顾。那里面有大喜也有大悲,有辉煌的成功也有惨痛的失败,而那瓶罗曼尼康帝,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
陈星扑进他怀里,两手搂住他去找他的嘴唇,一边与他接吻一边哽咽道:“蒋先生,我好高兴,我也想着您,您也想着我,其实我们没有分开过,是不是?”
蒋弼之僵硬地承受着他的亲吻,感受到从他眼里流到嘴角的咸涩的眼泪,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最佳的解释机会。
陈星羞臊地擦了擦脸,“我不是爱哭,我就是太高兴了,高兴的眼泪不能算哭。”
蒋弼之伸出手给他擦眼泪,为是否解释而犹豫不决。
这时陈星的肚子又叫了一声,他难为情地捂住肚子,“我去做饭。”又踮起脚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蒋先生我爱你!”看向蒋弼之的眼里满是爱意。
他转过身,脚步轻盈地向外走去。
蒋弼之看着他欢快的背影,突然下了决心,就这样吧,能让陈星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吃饭的时候,陈星看了眼手机,问蒋弼之:“蒋先生,您以前从我那里拿走过一条领带您还记得吗?”
蒋弼之没有立刻开口,他低头吃了口菜细细咀嚼着。
陈星在他面前已然成了话痨,见他张不开嘴便继续说道:“就是之前您去我朋友家找我……茶叶胡同,您还记得吗?我另一个朋友要去面试——大高个儿,帅帅的——借我的领带用,您说我那条领带太窄了不合适……”
蒋弼之想起来了,“记得。”
陈星眨了眨眼,心事外露地问道:“那条领带您还留着呢吗?我朋友想借。”
蒋弼之用餐巾擦了下嘴,站起身,“跟我来。”
这完全归功于钟乔的归纳能力,让他轻易从自己卧室的某个抽屉里找到陈星的领带,不止领带,放在一起的还有两枚袖扣、一枚领结。
陈星蹲在抽屉前小心翼翼地挨个摸过去,抬头看他时眼睛又有些潮湿,“蒋先生,这些东西您一直都留着……”就像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搬了那么多次家,却一直将那本《1976巴黎品酒会》保护得好好的一样。
蒋弼之低头看着他被泪水洗得一尘不染的眼睛,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不配”。
“您还留着什么惊喜给我?能不能一起给我看看?”陈星期待地问道。
蒋弼之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一边觉得撒谎无比可耻,一边又沉浸在谎言带来的满足中难以自拔。
“还有一样。”蒋弼之低声道。
他去蒋安怡的画室里搬出一幅画,一幅手法传统的油画——一个少年裸露的后背,正举着一只水桶往自己头顶浇水,激流打在他的凌乱的短发上,溅起大片水珠,后背光洁的皮肤被水浇灌散发出勃勃生机,像一株正在生长的植物。
“我陪安怡看画展的时候,觉得这幅画很像你。”
陈星蹲在画前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回头看蒋弼之一眼,那眼里的热情简直令蒋弼之无地自容。
“陈星,这些都过去了,我们还是要向前看——”
他话没说完,陈星站起来背过身去,痛快地脱掉上衣,扭过头来看他,眼神里带着邀请:“蒋先生,我觉得我比画里的更好看,您还是看我吧。”要不他都要嫉妒这幅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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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不好意思啊最近很忙,周末争取能正常更新吧。
140、
钟乔今天到的比往日早了一些,如从前那样自己开了门。
“蒋先生,您看我做的这个心形,好看吧?”饭厅里传来陈星的声音。
钟乔有些意外蒋先生竟然还没有去公司。
“好看。”
“您知道您做的这个心像什么吗?”
钟乔暗自吃惊,蒋先生亲自给陈星煮咖啡吗?
“屁股?”
陈星哈哈大笑起来,“应该是您先说像桃子,然后我再说像屁股,您这是抢我台词了!”
“你那小眼珠一转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
钟乔无声地退回门口,知道自己应该改一改从前的习惯,要和外人一样按了门铃再等人来开门才行了。
这时饭厅里的两人不知又说了什么,钟乔听到蒋弼之的笑声,那笑声之爽朗直接让他愣了一下,不由也跟着笑起来,心想这个小陈星真够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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