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下班?”蒋弼之突然问道。
陈星一惊,觉得脑门发凉,很惊奇这人明明看着心不在焉,怎么什么都逃不过他那双眼?
“你平时几点下班?”
“没有准点,客人都走了就下班。”
“我看你们俱乐部贴出来的营业时间是到晚上十一点。”
陈星哂笑了一声,“谁管啊?有的是从spa那边弄到十一点然后又要下来喝酒唱歌的。客人想玩儿,我们总不能赶他们走吧。玩儿到凌晨一两点的大有人在,我们服务生还得留下来打扫卫生,等到了家天都要亮了。”
蒋弼之有些意外:“你们在酒店里没宿舍?”
陈星顿了顿,“我家里有人等着,我得回家睡觉。”
蒋弼之这下真的确定了,他确实不出台。欣慰与失望兼有之,但明显还是欣慰更胜一筹。
他也笑了:“在嘉宜,时间到了就可以请客人离开。”
陈星有些不信。
“嘉宜也没有卡拉OK,服务生也不用陪酒、陪聊,更不用——”他抬了下手指,“你懂我的意思。”
陈星看着他,想听他继续说。
“不是所有的酒店都靠这些旁门左道赚钱的,起码在嘉宜,我就不允许。”
“不靠这个……还怎么赚钱?不唱歌不聊天,谁肯花好几千买外面几百块钱的酒?”
蒋弼之笑笑,“你可以去嘉宜工作,到时候不就明白了?”
陈星有些局促地笑了一下。
蒋弼之一下子就懂了,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把王助理给你的名片扔了?”
陈星眉梢现出丝愁苦。不是扔了,是撕了。天知道他撕的时候有多心疼。
都怪眼前这个!他气愤地看着蒋弼之,可是整个嘉宜都是这人的,又让他觉得自己的怒意本末倒置了。
蒋弼之笑着叹了口气,“你也至于。”他本来还想说,几个月以后,檀阙就要换成嘉宜的牌子了,更甚者说,只要他还继续干这一行,只要自己不许,就没有一刀两断的可能。
可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之前喝了酒、抽了雪茄,此时是第二支,这吸烟室的通风也不是特别好,都是有麻醉成分的玩意儿,他现在已经有几分飘忽,还是慎言为妙。
又过了半晌,陈星忍不住第二次看了手机。
蒋弼之面露不悦:“你这是在催我啊。”
“是你抽得太慢啦!哪有人抽烟抽这么慢的!”陈星也失了耐心。
蒋弼之失笑地看着他,这就又不怕自己了?自我调节能力也太强了吧。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陈星打了个哈欠,颇有些娇憨地揉了下鼻子,小声嘟囔道:“不是说你一分钟很值钱吗?抽个雪茄都要六十个一分钟了。”
蒋弼之惊奇地挑了下眉。他明白了,陈星这是第一次闻见雪茄,自己刚才抽得有些急了,让他一下子闻太多,醉烟了。
这么敏感啊,还真是第一回见。
蒋弼之舒展上身,翘起了二郎腿,看着男孩儿有些迷蒙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抽雪茄就像喝酒,独酌自然比众饮的节奏慢。”他晃着手里的烟。
陈星用“你为何不说人话”的表情看着他。
蒋弼之低笑,把自己的烟盒抛给他:“我这里还有一支,你陪我抽,没那么闷了,自然就抽得快了。”
陈星接住烟盒,又给他重新放回桌上:“我不抽烟。”
“又骗人,我可见过你抽烟。”
陈星郁闷不已,心想这人是有病吧,自己什么时候抽过烟,还被他撞见了?
“不过雪茄比烟好很多,雪茄过口不过肺,不伤身不上瘾。”
陈星眸光闪了闪,“真不上瘾?”
蒋弼之被他谨慎的模样逗笑,“说不上瘾也不完全正确,但起码比香烟的致瘾小。你们在包间里可以陪客人喝酒聊天,在这里就不能陪我抽支烟?”
陈星咬着嘴唇纠结半晌,除了下班心切,还有几分好奇,终于向他伸出手,又想起什么,问道:“这个贵吗?”
“不贵,一支烟而已。”蒋弼之将烟盒重递回到他手里,又把雪茄剪放进他另一只手中,“这次自己点?”
陈星莫名有些羞涩,轻轻点了下头,他肤色白透,一害羞就会泛起红色,跟之前硬邦邦拒人千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蒋弼之看着他红着脸将粗壮的雪茄含进嘴里,嘴唇被粗犷的烟叶衬得格外娇嫩。他微垂着眼眸,认真地看着雪松木上耸动的火焰,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小口啜着,火光照亮他的脸,在他微收的脸颊上映出两片阴影。
蒋弼之错开眼,做了个缓长的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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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原来雪“茄”和“茄”子,是一个字哦!
67、
“小口,对小口,轻轻的,留在口腔里不要往下吞……”蒋弼之指导着陈星抽雪茄,有几分意动,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品鉴什么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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