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内裤没什么,穿丁字裤才有意思。蒋怀中是老江湖,说的肯定在理。可眼前这位,长了这么好看的屁股却穿了条宽松的四角裤,这一弯腰,就在臀/部下方凸显出一圈内裤边,还不合身,皱皱巴巴的。
土里土气的傻小子。蒋弼之笑着移开了眼,顺便翘起二郎腿,以掩饰下/身的不雅。
陈星转回身时,看到的是个正常的蒋弼之。
他沉默地将袖扣放到蒋弼之身旁的圆桌上,发呆似的看着那个东西,一只手还傻乎乎地举着雪茄,显然已经忘了。
他轻轻地说道:“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很值钱。当时,是因为……”他深吸了一口气,“是因为上衣扣子掉了、好几颗……”
“好了,”蒋弼之柔声打断他,“好了,不说了,我知道了。”
陈星抬头看他,眼里有些湿,“我没有偷东西。”说完这话,眼圈就红了。
蒋弼之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其中有酸有甜,迅速在胸腔里蔓延出去,直达四肢百骸,令他夹着雪茄的指尖都有些发麻发热。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男孩子,突然极为后悔。
他将雪茄在烟灰缸里狠狠摁灭,“是我糊涂了,我不该问。”又把陈星指间的雪茄也轻轻地抽出来,搭在烟灰缸上,“你也不要抽了,你有些醉了。”
陈星吸了下泛酸的鼻子,终于也意识到自己此时状态不对,懊恼地晃了下脑袋,说道:“醉了呀,可我没喝多少啊……”他想了想,又自言自语,“看来空腹喝酒就是不行,才几杯啤酒就醉了。”
蒋弼之一听就皱起眉头,“你空腹还喝了酒!”
陈星意识到说漏嘴了。点烟前蒋弼之问过他有没有吃饭,他怕蒋弼之又专门给他点餐就撒谎了……
“你呀!”蒋弼之又气恼又怜惜地瞪他,站起身扶住他手臂,“先去沙发上坐。”
陈星突然像个重病号一样被他扶住,那裹挟在雪茄香气下的香水味又飘进他的鼻腔里。
“我自己可以走,没那么醉。”他想把胳膊抽出来。
蒋弼之很随和地松了手,低头看着他,温言道:“那你自己走过去,我给你倒水。”
陈星一听立刻条件反射地转身:“好的您稍等。”
蒋弼之无奈地按住他肩膀将他旋过来,指着沙发说道:“快去坐好。”
陈星乖乖坐进沙发里,之前还没觉得,一坐下来就觉出难受了。他手脚发软,刚才那几口烟似乎把之前的酒精都勾了出来,他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往后仰去,将自己软绵绵地整个陷进沙发里,闭上了眼。
蒋弼之拿了瓶水转过身,看见他这样,突然想起两人那一夜。
那个时候他拿了水、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裙子的男孩儿躺在床上闭着眼手/淫。转眼,那个在他眼里只代表着不入流的性/欲、难登大雅之堂的男孩子就这般成熟了,还悄然进了他的心。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到陈星身旁。
陈星察觉到身下的沙发陷下去,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眼里同时混杂着清澈与朦胧。
蒋弼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本是向着他的脸颊去的,半路又改了道,给他正了正脸颊下方的领结。
陈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等他扶正了,自己也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问他:“好看吧?”
蒋弼之笑了一下,“好看。”穿着代表着勤劳、专业的制服,比穿着那身行骗用的裙子好看。
“蒋先生,你还是想让我陪睡吗?”陈星睁着他那双美丽、澄澈、真诚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蒋弼之:“你不是说我穿着这身衣服就不会有意外了吗?”
蒋弼之沉默了,原来这男孩心里什么都明白。
他沉吟稍许,将手里的水瓶递给他,“先喝水吧。”
多喝水,把那点醉意代谢出去,就不会再问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了。
68、
陈星刚过十一点就下班了,他平时很少能走这么早,即使有师父小凯的偏袒,也得至少留到十二点才行。
在储物柜前穿衣服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陈星猜到是谁,犹豫着要不要接,对方很有耐心,一直没有挂电话,铃声催得他心慌意乱。
“喂,你好。”
电话那边带着些许的笑意说道:“我以为你不想接我电话。”
男人偏低的音色通过电话直接贴上陈星的耳朵,陈星像是被人在耳朵旁边吹了口热气似的,很怂地耸了下肩膀,
“啊,蒋先生啊,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号码。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他把“洗澡”两个字吞回嗓子眼儿里,改口道:“没有听到。”
电话对面的人不计较他拙劣的谎言,语调如常地说道:“是这样,你身体不舒服,这么晚了自己回家不安全,我可以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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