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罪重新启动车子,一路上,沉吟不语,直到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他才淡然开口:“下车”
清明立刻下了车,靠在车门边拢了拢大衣领口,问:“你不陪我一起进去?”顿了几秒,有试探问:“生气了?”
“我先回局里处理事情,等会看完医生不用来局里,给你半天假回去休息。”
就在清明以为刑罪想要仓皇而逃,车窗又缓缓放下,刑罪一如既往的淡漠:“晚上回家,我们谈谈。”
清明看着车绝尘而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他嘴角蓦然扬起。
此时此刻,他深刻感受到中国文化之博大精深,这个时候,抠字眼反而成了一剂上好的良药,缓解了方才在车内的巨尴尬。刑罪最后丢下的那句话,短短八个字,用的是“回家”而不是“回去”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刑罪内心已经接纳了他?将他当成自己人?四舍五入就是,将他当成自己家人?可能这点连刑罪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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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调查工作和预期的结果背道而驰。
会议室内...
谢浔道:“今天抓回来的这伙人中有个叫‘邹远山’是海鲜冷冻加工厂的法人,三年前,他租下这片厂区,明着是做海鲜生意,但从今年开始,暗地里开始做起了倒卖人体器官的生意。但是头儿...他并不是直接卖家。据‘邹远山’所说,货都是从另一个老板那里买的,他再加价卖给需要的客人。他听中间人说,这个老板专门卖人体器官,只卖给像他们这种‘中间商’不卖给直接买家。至于这一点的原因,他也不清楚。“
方来道:“ 另外,我们搜遍了整个厂区,都没找到那三个受害者的DNA,这个海鲜加工厂可能并不是我们正在追查的倒卖器官组织的老窝,换句话说,并不是真正的幕后组织。“
刑罪道:“罪犯组织将器官卖给中间商,这些中间商或许就是代理,这样做可以避免过多暴露组织信息的机会。如果和买家直接做生意,必定要暴露组织很多信息,很容易被警方盯上。但是如果是和‘中间商’这种类似代理的合作伙伴直接合作,那就不必透露过多信息。我猜测这个幕后组织和‘中间商’们是只通过手机联系。”
谢浔道:“头儿,你猜的没错。根据邹远山的口供,他称跟这个老板合作的时间并不算长,是今年年初开始的,加上这次被我们截下的那颗肾,总共从他那里拿了六次货。那老板是他通过中间人介绍结识的,他们每次合作只通过电话,也就是说这个邹远山也没见过这个幕后组织的老板。”
崔景峯道:“我们将现场带回来的肾送去了法医部,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证实这颗肾脏不属于前两起案子中的受害人所有。”
谢浔搔了搔下巴:“这么说,还有第四名受害人...”
说着话的是,会议室内很安静,谢浔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会议桌最前方,刑罪坐的位置。刑罪头枕在靠椅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方来更愿意往最坏处想,他直言不讳:“也许受害人比想象的还要多”
刑罪睁开眼:“清明提到的那个红毛,找到没?”
崔景峯道:“我去了码头黑市,并没找到红毛,去了他租住的出租屋,也不在。”
“赌场呢?”
崔景峯摇头,“听他老大说,昨天你和清明去了码头后,红毛当天晚上就消失了。”
这时,刑罪话锋一转:“给邹远山和幕后老板搭桥的那个中间人,问到这人的线索没?”
这时,谢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恍然道:“邹远山说他不知道那个中间人真名,但知道他外号叫‘红狼’留着一头红发,手背上有个狼头纹身。”
崔景峯:“不会这么巧的,这个中间人和清明所说的那个红毛应该就是一个人。“
刑罪:“这个红毛很有可能就是幕后组织一员,目前发现的那三个受害人尸体,应该就是这个组织所为。从现在开始,方来峯子你们负责追踪抓捕红毛。瞎子继续审问邹远山,看看能不能问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这时,崔景峯问:“清明怎么样了?”
“皮肉伤,让他回去休息了”
谢浔不满,半认真半开玩笑道:“皮肉伤就请假,头儿,我明天能不能也请个假?“
刑罪看来他一眼:“怎么?要来例假?”
方来轻笑一声,谢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由于这起倒卖人体器官的特大案件中死者人数过多,媒体方面也大肆报道,终于引起了市局领导高度重视,宕城市局下午召开临时会议,无非是给身为宕城市刑警大队队长的刑罪施加压力。会议接近尾声,副局长给刑罪三天期限,三天必须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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