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招待的,对了,安安家的八宝鸡很好吃,我给你带一只过去。”
“那你来吧。”
我本来还想提醒他一句纪容泽在这,不过估计说了他就不敢来了,干脆就不说了。
叶宁竟然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穿着羽绒服,裹得跟个球似的,还提着东西,一进来就搓着手:“冷死我了,外面风好大。”
这家伙实在娇气得要命,夏家离这最多不超过两百米,他就冻成这样,还献宝地给我看他带来的鸡,热腾腾的一整只,香得要命,戴上手套撕开,肚子里是糯米莲子之类的,我们一人撕了一只鸡腿,坐在客厅看电视,像两个留守儿童。
“你家夏淮安呢?怎么不跟着来。”我把他爱看的那种古董节目换走。
“安安在家帮人算帐呢。”叶宁皱起眉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表哥他们这些人出去做的生意全亏得不行,我舅舅说了,要是真亏了就帮他补上,要是他自己乱花的,就不管他死活。不过也就是说说而已,他肯定舍不得的。我表哥太混账了,知道我舅舅不懂这些账目的事,还不跟他说实话。”
“那水光泊岸的帐不是纪容辅在看吗?”我顿时不解了。
“是纪容辅在看,安安负责核对一下而已。我舅舅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吧,纪容辅怎么可能算错呢,还要安安帮忙看。不过没事,纪伯母跟安安妈妈应该也很想炫耀一下。”叶宁忽然神秘兮兮凑过来:“告诉你一件事,你别跟纪容辅提。”
“什么事?”
“我舅舅跟纪伯母是青梅竹马。”他不知道从哪搞到这么多小道消息:“都说纪伯母是赌气嫁给纪容辅爸爸的,我舅舅先为了前途娶了别人,结果我舅妈特会花钱,我表哥也被教得很混账。”
简直是一部传奇大戏,纪家如今这气氛恰恰是这部戏最好的注解。
叶宁讲完这段陈年旧事,又惬意地哼着歌啃起鸡腿来,这家伙的字典里面大概没有烦恼这个词。
晚饭就在我们吃完大半只鸡后摆了上来,因为多了叶宁这客人的缘故,气氛稍微活跃了一点,后来又来了个夏淮安——他是来找叶宁的。
不知道是不是叶宁那个八卦的缘故,我忍不住在饭桌上观察起林采薇跟纪伯父,这两人之间的气场实在微妙,互相当做不存在,只在必要的时候有一点交谈,这样都能在一起当上三十年夫妻,人类的忍耐力真是没有上限。
这样看来,纪容辅从小出国未必是什么坏事,反而养出温和坚韧的好性格,反倒是纪容泽常常跟我打机锋打得心领神会,确实不像是幸福家庭里出来的小孩。
叶宁对纪容泽的态度很奇怪,介于畏惧和崇拜之间,大概纪容泽在他看来是个很厉害的鉴赏家吧。一直越过碗沿上方偷看纪容泽,这一切都被夏淮安看在眼里,估计他晚上回去会很惨。
一顿饭吃完,叶宁还赖着不走,说晚上无聊,还提议下一盘围棋,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直接把夏淮安卖给纪容泽,几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纪容辅当裁判,叶宁在旁边开开心心地看,一边看还一边跟我解释,说纪容泽的棋下得如何如何厉害。
我知道围棋规则,不会下,纪容辅一边给我解释一边分析局势,竟然还把纪伯父给引过来了,我对这沉默得跟岩石一样的中年人有种莫名的畏惧,好在他一直在专心看棋局,我问纪容辅局势,他忽然抬起眼睛看我一眼,看得我有点抖。
纪容辅笑起来,在桌下牵住我的手,安抚地握握我手指。
棋盘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棋子,看得我眼花缭乱,纪容辅轻声给我解释:“现在胜负在左上角,已经是收官了,最多三子之内会决出胜负。”
“其实安安已经输了!”叶宁这家伙的立场完全是向纪容泽倾斜的:“白子布局序盘赢太多了,这局一定是小胜。白子在小目落子时就已经赢了。”
然而夏淮安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面瘫脸,看他表情实在看不出一点要输的迹象。倒是纪容泽懒洋洋靠在一边,手上拈着枚棋子把玩着,唇角勾着笑容。
“其实我觉得未必……”纪容辅刚说话,叶宁就跳了起来:“喂喂,裁判不能支招的。”
纪容辅无奈地笑笑,拍了拍夏淮安的肩膀。
“若是黑子落子在4之5的位置呢?”纪伯父忽然说话。
叶宁这次不敢抗议了,只能暗戳戳地小声道:“那我们截住就是……”
他的话停了下来,大概是因为看见了纪容泽脸上的表情。
纪容泽嘴角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他缓缓地坐直了,身体前倾,开始认真地看起棋盘来,这局下到现在,他这才第一次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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