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筠筠呢?”莫名其妙的,竹言蹊有种被大型犬撒娇了的错觉,“我们说了这么半天,它怎么还没跳来床上。”
筠筠安静,但也闻声而动。
以往只要竹言蹊一开口,甚至一动作,毛团子就会倏然钻出,迈开小碎步凑过来。
依眼前这架势看,筠筠肯定是没在他房间里。
“怕你没睡饱,被它吵起来,我先进来看看,等等再把它放进来。”谈容毫无心理负担地道。
竹言蹊被他说话间的吐息撒了满脸,越听越憋不住乐,咧嘴笑了几声。
“好了,我真的应该出门了。”谈容收回按摩的右手,把被沿拉上一截,严实盖住竹言蹊的肩膀,“有事给我发消息,想吃什么也告诉我,我可以顺路买回来。”
竹言蹊点头,目光由谈容一丝不苟的短发,扫到严谨板正的衣领。
距离太近,男人自身的味道终于架不住须后水压制,慢条斯理地拨动他的嗅觉。
这绝对属于视觉嗅觉的双重侵犯。
年轻男性一大早原就有点本能反应,再经受这么直白露骨的禁欲冲击,竹言蹊蜷了蜷被子下的脚趾,某处和脑门一阵一阵地发热。
眼见着荷尔蒙本源撑身撑了一半,果真打算就此离开。
竹言蹊抠了抠指节,从被沿探出手,一把攥住谈容领口的领带,用力往下一扯。
谈容对他没有反抗的心思,又猝不及防被他拽一下,前身一沉,只得重新压回枕边,半悬着罩在竹言蹊的身体上空。
这姿势不止暗示性极强,连亲密指数都猖獗狂飙。
竹言蹊无比感谢当前不明朗的室内亮度,能够完美掩饰自己脸色不自然的多余颜色。
他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往下拽低一点儿,同时腹部发力一抬身,精准无误地在谈容嘴边咬了一口。
“还你昨晚的。”丢下这么一句,竹言蹊滋溜滑回被窝,两手抓着被子边缘,把脑袋也蒙了进去。
他只知道自己被男人的禁欲模样撩了一瞬,殊不知谈容早被他撩了半晌。
竹言蹊的五官张扬别致,平时神采飞扬地抬眼挑眉,视觉上造成的杀伤力大方摆到明面上,自有种“老子就是这么好看”的骄矜傲气。
可当他睡意将消,神态迷糊,表情里的冲劲儿不剩分毫,简直像突然失去了保护伞的珍稀动物,任谁来了都能欺负一下。
这样的反差在男性眼里是非常危险的。
谈容但凡是个自制力差的,在被“珍稀动物”递发邀约函似的一吻后,说不定真能欺负得他哇哇哭上一天。
而眼下,谈容实打实地愣起了神。
他用手抹了抹被轻咬过一口的地方,喉间微动,呼吸也缓重了几拍。
叹出半口气,谈容垂眼看向竹言蹊露在被外的指节,无奈失笑,他隔着被子抱了抱他,又轻啄对方的指尖,沉声重复道:“我出门了,等我回来。”
竹言蹊紧了紧同边的手指,清楚感受到压在枕边的重量消失,接着听见脚步响起,在房门关起又闭合后归于宁静。
他没有立即冒出脑袋,反身就把脸埋进枕头里,全然不知自己在哇哇哭出来的危险边缘走了一圈。
光是刚才揪着谈容领带、主动邀吻这事,竹言蹊已经开始耳尖发红了。
再联想到昨晚发生的重大事件,竹言蹊更是想提前去世,羞耻度爆表得几近螺旋升天。
昨晚他和谈容在厨房接吻,以嘴唇碰嘴唇的轻吻为起点,逐步往法式深吻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到了最后,竹言蹊连脚后跟都软得一塌糊涂,绵乎乎地搂住男人脖子,跟全身没了骨头似的。
凭靠着记忆填充满细节,竹言蹊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指绞缠住床单又撕又扯,无声呐喊着蹬脚踹腿。
他折腾了十来分钟,接受完自己的“丢人壮举”,继而回忆起谈容的历史言行来。
什么“给个机会,竞选你的男朋友”,什么“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想抱你再久一点”。
竹言蹊头顶生烟,干脆贴在床上不动弹了。
他心说老天爷,他竟然真把谈容搞成了自己男朋友。
最要命的是,现任男友从头到尾只喜欢过他一个人。
自己竟然还是谈容的初恋。
竹言蹊面上羞赧,心里却在甜得冒泡。
他咕噜咕噜地甜了好一阵子,猛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挺重要的问题。
他昨晚……有没有告诉谈容,自己也喜欢了他很久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剧本:明本不说暗话,我想看他哇哇哭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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