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该带你去海边,人们都说你这个年纪的小孩特容易学坏。”梁如琢喉结滚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那般训斥他,“下去,不然明天喂你一大碗饭,不吃不行。”
文羚把他手放在自己白内裤上:“好叔叔。”
能三番五次激怒梁如琢的人极少,文羚可能是唯一一个。他翻身把文羚压到身下,照着屁股蛋打了几巴掌,打得文羚直叫唤,爬着逃走还被扽回来接着打。
文羚的体力比起从前更加差了,闹了一小会儿就累得倒进梁如琢臂弯里。
“就你,连五分钟都挺不住还学别人勾引你老公。”梁如琢贴着他额头讥笑,“乖点,等身体好一点再说。”
文羚闭上眼睛,用气声道:“下辈子你要早一点找到我……我小时候很傻,你给我一块糖我就能跟你回家。我吃得不多,所以你下辈子也不用赚太多钱。”
梁如琢默默咬着牙抚摸哄他入睡:“听你的,家里你说了算。”
文羚昏昏睡过去,梁如琢坐起来,用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他给文羚掖上被子,轻手轻脚披上外套走出卧室。
阴冷的地下室生着一股潮湿寒气,梁如琢轻车熟路乘坐电梯到达底层,边走边从口袋里抽出黑色皮手套戴上。
拐角尽头开辟出一间精致的卧室,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拷在床头,一听见梁如琢的脚步声就抓狂吼叫起来。
梁如琢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在各个医疗仪器前走过一圈,记下今天的数据发给埃塔医生。
唐宁嘶哑的嗓音在整个地下室回荡:“梁二……我收拾梁在野的时候怎么就忘了他还有你这么个疯子弟弟。”
“我每次来你都只会说这句话。”梁如琢专注调配今天份的针剂,随口回答,“我再重复一遍吧。你没能把老大怎么样,唐家狮子大开口,老大当然不会答应,你们这是打他的脸,在我印象里他不吃软更不吃硬。倒是因为那场大火,老宅死了两个厨师和一个佣人,还有一个消防员被砸断了腿。”
“是你太没用,当初直接把老大撞进河里淹死就没事了,你们居然把他撞在浅滩上,像这样的伤势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庆幸你落在我手里吧,我哥会把你大卸八块,我对女人一向温柔。听话配合一下,到时候放你走。”梁如琢淡然一笑,抓住唐宁的手强行把针剂注射进她小臂里,观察各个仪器显示的数值。只可惜她没得和文羚相同的病,只能测出一些副作用。当然,这种新药能保证对人体安全已属难得。
唐宁沙哑问他:“是那小狐狸精病了吧,这场火没能烧死他算他命大,你们哥俩恶不恶心,玩男人屁股还玩到台面上了。”
梁如琢停下收拾药物的手,转头看了她一眼。
随后捂住唐宁的嘴,拿了把手术刀把她的右手钉在地上,把这个动作反复了几次,鲜血溅了满身。
“说真的,我不打女人。我劝你也别跟我提这码事。”梁如琢惋惜地捂着唐宁的嘴,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拼命挣扎,美艳的脸蛋因剧痛而狰狞发青。
“嘘,别吵到他睡觉。我不知道你委不委屈,反正我很委屈。我喜欢的人被你们摧残成什么模样,我不追究了,我只想要他好起来。”
无人操作的电梯突然响了一声,有人朝这边慢慢走来。
“这里好冷,那么多房间,你非要在这儿工作吗?”文羚手里抱着一件白色毛绒睡衣,扶着湿冷的墙壁蹒跚走过拐角,一股消毒水气味忽然灌进鼻腔,他和满身是血的梁如琢对视了几秒钟,脸上表情缓缓凝固。
他腿软后退了几步,后背猛地撞在墙上,惊慌瞪着梁如琢的眼神像看见了魔鬼吃人的场面。
梁如琢一时沉默,心里煎熬的热油里突然舀进一勺冰水,彻底炸了起来,又如释重负般仰头闭上眼睛。他又想起段老师在电话里和他分手时那番话:“谁敢和一个随手就能把别人脑袋打开花的男人共度余生?笑里藏刀很酷对吧,你像个重刑犯。”
第52章
年轻时在部队训练,临危不乱早成了本能,梁如琢却手抖得拿不住手术刀,徒劳地把药和工具全部扫到身后。
他扔下手里东西一步步挪到文羚跟前,想帮他裹上睡衣免得冻坏了,可满手都是血,手足无措直往身上蹭。
“别……别动……别过来……”文羚捂着心口跪到地上,伸手摸贴身口袋里的药,满脸痛苦。
梁如琢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吹胀的气球,被文羚一句话扎爆了,碎得胸腔里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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