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狗学校上第一次课那天上午,庭霜上完柏昌意的课,一直留到所有学生都走了,才去提醒柏昌意:“Papa,别忘了下午过来上课。”
他这几天这么喊柏昌意喊顺了口。
只要不被别人听见,这么叫也没什么。
还有一个喊顺了口的就比较麻烦。他下午带Vico去狗学校,学校里的老师怎么叫Vico的名字,Vico都没有反应。
老师问庭霜:“他真的叫Vico吗?”
庭霜想了想,用中文叫了一句:“儿子?”
Vico欢天喜地地跑过来,用头拱庭霜的小腿。
老师:“……”
老师:“您教教我怎么发音……鹅?子?”
庭霜:“儿子。”
老师努力卷舌:“Errrrrrr?Zi?”
庭霜:“非常好。”
在旁边围观的其余三对德国情侣一齐鼓起掌来。
“好了。”老师拍拍手,示意开始上课,“我们今天先要学习狗狗的肢体语言和表情,了解它们的肢体语言、表情和人类之间的区别,然后学习一些口令,练习让狗狗遵从这些口令行动。”
第一部分的学习形式和庭霜平时上课差不错,不过内容简单得多,所以什么问题都没有。到了第二部分的实践,问题就来了。刚带着狗练习完“坐下”等几个动作的四对情侣牵着狗站在草地上。
“现在我们要练习,让狗狗从那一边,跑回到这一边。”老师比了个手势,“来,现在,爸爸站在我这里,妈妈牵着狗狗去五十米之外,那里有一个标记。”
三位女性牵着狗往五十米之外的标记处走。
庭霜和柏昌意站在原地。
老师看着庭霜和柏昌意没动,突然意识到了称呼的问题。她以前上课的时候,遇到的都是异性情侣,所以习惯了用爸爸妈妈来区分情侣中的两人。
“……你过去。”庭霜对柏昌意说,“我要在爸爸组。”
柏老板何许人也,才不在乎这种表面上的称呼问题,当即就牵着狗向妈妈们那边去。
“请您等等。”老师叫住柏昌意,“抱歉,我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认为,我们应该另外选择一种分组方式。按照我们现在的情况,用性别来分组很失礼。”
老师思考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令(除了柏昌意以外的)人满意的方法:“这样,妈妈们先回来。现在,伴侣中比较年轻的那位站在我这里,比较年长的那位牵着狗狗到五十米之外。这边是年轻组,那边是年长组。”
柏昌意:“……”
“你过去。”柏昌意对庭霜说,“我要在年轻组。”
庭霜看着柏昌意的眼睛,嘴角翘起来。
柏昌意说:“笑什么。”
庭霜在柏昌意唇上亲了一下:“你真可爱。”
然后就牵着狗往年长组走了。
晚上回到家,庭霜和柏昌意精神都不错,狗精疲力竭。
本来魏玛犬比较好动,每天晚上不折腾一番都不消停,今天Vico因为在草地上和同伴一起撒欢太过,回家没多久就歇了。
通常在有孩子的家庭,夫妻俩晚上想搞点成年人的名堂,就会让孩子早点睡觉。
现在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况。
天时地利人和狗谐。
刚蹲着听了两分钟狗呼噜声的庭霜跑去书房,用老父亲的口吻说:“咱儿子睡了。”
柏昌意正在例行公事地回复邮件:“等一下。”
庭霜一看柏昌意还在工作,索性自己也开了笔记本,顺手查个邮箱。
这一查,他发现从这周一开始,一直到下周五,这两周都是课程评价时间,虽然离真正的期末结课还有几周,但是他已经可以给这学期修了的所有课程打分了,不管参不参加最后的考试。
修了好几门课,先评哪位教授好呢……
咳。
公平起见,按照字母顺序来吧。
德语三十个字母的第一个显然是……B。
英文二十六个字母的第一个显然也是……B。
没错。
很巧,正好姓由B打头的教授第一个就是Prof. Bai。
庭霜点开Robotik评价页面。
上个学期他做课程评价的时候觉得这问卷又臭又长,填一页都嫌烦,现在他恨不得这问卷设计得再长一点,最好再多来点主观题,好让他写一篇关于柏昌意的小论文。
评价第一部分:课程内容。该教授是否将课程内容很好地结合了实际?
当然是。
该教授讲述的课程内容是否陈旧过时?
当然不。
该教授的课程内容是否与其他课程的内容相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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