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后,直到开完会,纪然还在发懵。魏总把他叫到办公室,向他讨教销售方法。
纪然只好头头是道地说:“我看这位先生年纪比较大,于是我……中老年人,确实会有这样的消费心理,所以要跟他们强调省钱,让他们觉得,短期的健身卡就是在浪费钱。”
魏总频频点头,领悟了其中真谛,“下班有事吗?我请你喝一杯,正好刚看了你推荐的那本小说,跟你讨论一下。”
经过几个月的接触,纪然和魏总私下里已经成了朋友。此刻他正好情绪激昂,便一口答应下来,告诉姥爷去接乐乐,点些干净的外卖来吃,还给闻名发了消息:“名哥,我今天晚上有应酬,你自己买吃的吧。”
闻名不知在忙什么,一直没有回复。
在楼下的商场吃完烤肉喝完啤酒,魏总又提议:“不如去凯撒宫的夜店逛逛,听说很热闹,我也想看看年轻人的世界什么样。”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纪然转念一想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去见见世面。
他本以为第一次走进闻名的工作场所,会是在10月份老朴举行婚礼时,没想到提前来了。纪然和魏总像刚进城的呆瓜,在凯撒宫的一楼大厅绕了好几圈,终于在服务人员的指点下,来到地下一层。
夜店入口处的招牌简洁素雅,只有三个字母:FUN。看似平常,但安检很严,查了纪然的证件确定他已成年,还没收了他背包里的半瓶水。
进入之后,纪然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时刻沸腾着的巨大地下王国,音乐与光线迷狂地交缠在一起,空气中漂浮着强劲冷气也压抑不住的荷尔蒙和多巴胺。
中央是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下沉式舞池,一具具青春靓丽的肉/体,在DJ的电音下碰撞、缠绕、互相试探,挑/逗身上每个毛孔。
他们选了个卡座,点了两杯威士忌。魏总喝得很急,环视着四周莹白的美腿和丰盈的胸/脯说:“坐一会就撤吧,我可能不适合年轻人的生活,血压有点上来了。”
纪然也对这种热烈的气氛有点无感,轻轻抿了口酒,“我可能不是年轻人吧。”
在舞池里瞎蹦、摩来蹭去有什么意思呢,多累啊,下班后没事的话,回家躺一会多好……大概他们工作不累吧。
在向门口撤退的过程中,纪然被一个开朗的声音叫住了:“呦,光子!”
纪然从嘈杂的音乐中辨认声音来源,看见小飞朝自己走来,穿着很潮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
“你朋友吗?那我先撤了,你再多玩一会吧。”高血压魏总拍拍纪然的肩膀,识趣地退出了年轻人的夜生活。
“你来夜场玩怎么还穿着工作服啊,清纯得像只迷途小羔羊。”
纪然略带尴尬地笑笑,“今天休息?”
“嗯,不过名哥还在工作。”小飞带纪然来到一处卡座坐下,手指一扬,“名哥在那。”
那是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但弧形的沙发十分宽大舒适,像是贵宾席。闻名笔直地伫立在沙发后,面无表情,一身西装与四周的轻松氛围格格不入。
沙发上坐着三男三女,其中有两个男人像是印欧混血的哥伦比亚人或墨西哥人,另一位看上去30几岁,长相属于五官紧凑型。
女孩们分别坐在三个男人边上,都穿着勉强蔽体的吊带小礼服,漂亮得惊人。其中两个女孩收放自如地依在男人身边,俏丽地娇笑,时不时嘟嘴微嗔,显然深谙此道。而另一个女孩的表现,则可以用“灾难”来形容。
她局促地垂着眼睛,时不时去碰肩上那细细的吊带,高脚杯不断在左右手间轮倒,像是要变魔术。
她身边那个粗壮如兽人的外国佬,将大猩猩般的毛手放在她腿上来回摩挲,而她只能轻轻抿紧嘴唇,更加不安地把玩手中的酒杯。
“你想喝什么?我请你。”小飞轻快地说,“我自己不能喝,看别人喝过过眼瘾也好。”
纪然转过头前,又瞥了一眼那个显然陷入困境的女孩,“谢谢,但是不用了,刚才喝了点。”
小飞很自来熟,“别拘束嘛,名哥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没准哪天你就成我亲嫂子了。”
纪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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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个好人
“在日本办完事,大家都去潇洒了,他一头扎进那种看起来特别少女心的店,去买伴手礼,我们都震惊了。”小飞笑吟吟地说。
纪然尴尬地转移话题,“名哥是在给那位先生当保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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