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有和怜悯地看著哥哥蠕动的嘴唇,还有惨然的面色,脸上总算露出一点温柔的表情,声音也放得更低,“你接受不了?那就当我是骗你的好了。反正我也没被伤到过,都是我插他,他可能怕弄伤我会惹出大麻烦。”
任有家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额前冷汗一滴滴往外冒,整张脸都纠结成一团,实在不怎麽好看,“不要说了……”
任有和拉开哥哥正在发抖的手,表情愉悦地把嘴唇凑近对方的耳际,“哥哥,你是在为我心疼吗?我很高兴。”
任有家就像被猛兽咬了一口般用力挣扎起来,只想把所有可怕的事情全部推开,却被弟弟坚硬如铁的双臂紧紧禁锢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得挣脱。
“嘘……哥哥,不要激动,那没什麽,早就过去了。我考到这边来上学,就彻底摆脱他了。”任有和安抚式地轻拍哥哥的背脊,试图让已经抓狂的任有家冷静下来。
任有家喉间发出了痛苦又毫无含义的声音,眼泪终於成串的涌出来,断断续续地指责弟弟,“你骗我……你骗我……”
任有和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骗你的……你不要哭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任有家的眼泪流得更多更快,很短的时间就浸透了弟弟胸前一大块地方。
任有和愈发无奈,抚摸著哥哥的头发轻声安慰,“我说过你会後悔的,你偏要逼我。我只是想要你跟我说话,是你非要寻根问底,那我有什麽办法?”
他知道这样其实很卑鄙,他需要利用哥哥的同情和自责,来让哥哥说服自己,容忍和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但是哥哥也很需要这个,否则就再也不肯理睬他的样子,如果他的快乐和满足只能建筑在哥哥的痛苦之上,那麽他选择伤害对方。
不管把哥哥伤得多深,哥哥还是他的哥哥,只要那层血缘的羁绊还在,哥哥永远都会原谅他,永远无法逃脱他的怀抱。这种怎麽都剪不断的关系,比起跟别的人在床上短暂的交合,实在稳固太多也长远太多。
他对哥哥的憎恨和想念,在这几年漫长的时间里早已变质,自从上了那个男人的床,他就跨过那层伦理与道德的障碍,开始频繁地想到──其实他也可以对哥哥这样做,让哥哥从里到外,百分之百地彻底属於他,不但是他的哥哥,还是他的床伴,他的妻子,他的爱人,再也不能被别的什麽人抢走,哪怕是跟他具有同等身份的爸爸或者妈妈。
这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跳出过很多次,直到大考之前才下定决心。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有权利也有能力去规划自己未来的路。於是他当机立断,跟那个男人翻脸摊牌,独自背著包拉著皮箱,来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城市。
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必须摆脱他不想要的,拥有他最想要的,把接下来的人生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第20章 无力拒绝
任有家的心很硬,在床上床下控制欲都特别强,这跟他还非常年轻有关,也跟他经历了非常复杂的人和事有关。以往跟他玩过的炮友,都觉得这样的1号极富魅力,充满危险而神秘的性感,何况他还这样年轻。
即使对於自己的哥哥,他的心软和心硬都是控制自如的,他怀里抱著哭到累了的任有家,竟然还觉得施予的压力不够大,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给那个来电过n次的男人反拨回去。
那边立刻就接了电话,平常清朗悦耳的嗓音现在透出焦急,“怎麽现在才回电话?你入校手续办了?还要不要钱,我给你打过来……”
任有和语气带了点不耐烦,“都办好了,钱够用,你不要老是找我,我之前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那边察觉到他的态度,又低声说了几句什麽,他表情很冷,嘴里却轻声在笑,“孙玉青,何必做得这麽难看?别忘了,我还叫你叔叔呢。我们好聚好散,你对我妈好一点,我还认你是叔叔,要是我妈那有什麽风吹草动,你的保证书和情书就公开展览。”
电话那头静止了一会,终於响起挂机的声音。任有和放下手机,如愿看到哥哥痛苦纠结的眼神。
“这都是真的?这都是真的……”任有家喃喃自语,从问句到肯定句,整个人瘫倒下去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哥哥,不用担心,我都摆平了。我只要你就够了,你也只要我,好不好?”他跟著躺下去,长手长腿窘迫地半挂在床边,偏要把脑袋枕在哥哥平坦的肚皮上。
任有家茫然看著自家老旧的天花板,精神都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过了好半天,才语调平板地出声,“有和,去告他。哥陪你去……”
任有和愣了一下,有点想笑,但也满心都是暖暖的感觉,抱住哥哥的腰撒娇般蹭来蹭去,“不用了。要是闹出去,妈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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