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期的临时标记持续时间很短,没过几天后颈处的标记又淡了下来,江路摸了摸脖子,把手机丢到一边,趴到书桌前,倒看着谢临君写字。谢临君的字很好看,一笔一划都是有力的,黑色的墨在他笔下硬是将那些横横竖竖的字体变成一幅画似的,没有那么狂野却丝毫不秀气。
江路看了会儿,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突然开口道,“我们去打个耳洞吧。”
“……嗯?”谢临君没反应过来,“什么?”
“啊,就是,”江路是忽然之间有的这个想法,但说出口后脑内反而清醒了许多,再次坚定道,“我们去打个耳洞。”
“行是行,”谢临君把笔放下了,也趴在桌子上,看着江路,“我们怎么出去打耳洞?还有就是……我咬一口你你都觉得疼,打耳洞你就不觉得疼了?”
“……打耳洞疼吗?”江路愣了下。
“打进去的瞬间不疼,”谢临君说,“之后会有一点儿。”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江路坐直了身子,皱着眉看着他。
“……看冉秋妤打过。”谢临君也坐直了,“她没护理好,又是夏天打的,耳垂充血肿了,之后又感染化脓了,碰一下都疼得厉害。”
“哦。”江路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看了看谢临君,又抬手摸了下后颈,不说话了。
他是觉得他们都还小,无法完成真正的标记,临时标记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淡去,在成年之前,他们之间信息素的联系总会有顾不上而断开的一天,还不如去打个耳洞,再买个情侣耳钉什么的明目张胆的宣誓一下所有权——毕竟标记过后只有alpha和omega能感受到信息素,而戴上了耳钉,那群beta也能一眼看穿这俩人是什么关系了。
在这一系列按捺不住秀恩爱的心的因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还要打么?”谢临君问道。
“打吧?”江路说得有点儿不自信,干脆伸手去捏了捏谢临君的耳垂,“……你先打一个给我看看?”
“这点儿出息。”谢临君叹了口气。
“可不就是这点儿出息了么。”江路也学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耳洞?”
“好吧,那我问问你,”谢临君拿过江路的手机,把自己写好的演讲稿拍下来发给了班主任——江路曾经要给他买一个手机,可谢临君拒绝了——然后放下了手机,道,“为什么突然打耳洞?”
“我是在想,万一我们没能迈过这道坎儿呢。”江路把盘起的腿放下了,坐得端端正正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万一你被冉秋妤带走了,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了面,我希望你每天起床照镜子的时候能想起我。”
谢临君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知道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想逃走的方法有很多,”江路说,“可是你想带我一起走,你得考虑我,一个没成年以前任何地方都不会收留的oemga,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江路,”谢临君突然开口了,他身子往后仰了仰,靠在椅子靠背上,“过来亲我一下。”
江路愣了愣,随后笑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谢临君身边,跨坐在他腿上,手绕过他的脖子轻轻勾着,凑过去亲了谢临君一下。
“但是我是自私的,”江路还是把自己的话说完了,“尽管我绊住你了,我还是希望你能时时刻刻都想起我。”
万一他们没能迈过这道坎儿,谢临君被带走了,那么他们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江路相信谢临君能找到他,也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能见面,可是人生太过漫长,谁也不知道某一天究竟会是哪一天,况且人这一生,生老病死来得太过突然,天灾人祸更是无法提防。
所以他希望他们身上能有一个相似的印记,时时刻刻提醒着彼此对方的存在。
耳钉取走以后耳洞会慢慢合拢,但那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江路也相信谢临君不会摘下耳朵上的东西,他也一样。
“你没有绊住我,”谢临君说,“我也会一直想着你。”
江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最后他们还是联系了汪南,找了一个师傅来给自己打耳洞。他们还当打耳洞的都是带着唇钉鼻钉舌钉的潮流人士,结果来的是一个穿着极其朴素的中年大叔,江路还特别认真的看了看,大叔耳朵上一个耳洞都没有。
汪南一脸你们怎么这么多事的表情把大叔带了进来,指了指屋里的俩人,道,“就是他们要打耳洞,麻烦您跑一趟了。”
“没事没事,”大叔脸上丝毫没有大热天被喊出来的烦躁,看来汪南是给了不少钱,“谁先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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