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是吧?”一个老师抬头看了眼他,“你父亲说过,你不能关灯睡觉?”
“啊。”江路愣了下。
谢临君同样愣住了。
他们在这之前都想好了,因为江路怕黑怕到极致的缘故,原本是打算到校外租个房子住着的。
毕竟寝室要熄灯,就算不熄灯,他也不可能让别人跟着他一起开灯睡觉,没这种先例,也没有这么“独特”的学生。
可没有想到的是江彻已经打过招呼了。
“给你安排的是职工楼那边的单人间,”老师还在说,“晚上可以开灯睡觉,就是你得多交点儿钱,还有,你一个omega自己独住记得把门锁上,晚上出门最好找个人一块儿。”
江路还在发愣。
不知道是震惊于江彻真的记住了他所有的事还是震惊于这么简单就给他安排了职工楼的公寓。
他只是一个大一新生,老师居然说得这么平静,把他住到教职工公寓的事儿说得这么平静。
或许还有别的震惊因素在里头。
这个老师居然这么无所谓地看着自己,说出了你一个omega自己独住记得把门锁上这种话。
不太一样。
和以前那个把omega当成洪水猛兽又或者尘土沙粒一般的地方不一样。
“快去放行李啊。”老师看江路还在发愣,便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这会儿老师都在外面迎接新生,你自己先过去,哦,这个是钥匙。”
“我们先过去吧。”谢临君接过钥匙,说,“先帮你收拾好我再去寝室。”
江路点了点头,跟着老师去了职工楼的公寓,放好行李整理完毕后又跟着谢临君去了他的寝室。
寝室是四人寝,他们俩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男孩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这会儿正坐在桌子上商量待会儿去哪吃饭。
“哎,你好。”留寸头的男生最先看到他们,“我叫刘松韵。”
“我叫张青竹,还有两张床,你们挑一下吧。”另一个男生说。
“我叫谢临君。”谢临君说完这句,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床上,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带江路去吃饭。
“你们俩上哪儿吃啊。”刘松韵看见他们俩要出门,问了句,又指着江路,“他不住这儿啊?”
“不住这儿。”谢临君说。
“那你们上哪儿吃?”刘松韵还在锲而不舍地体温。
“不知道,”谢临君说,“出门看看,有什么吃什么。”
“那带我们一起啊,”刘松韵说,“我们俩为了决定吃啥已经商量了半小时了。”
“带你干啥你他妈电灯泡三万七千多瓦,”张青竹瞪了他一眼,“我们俩吃食堂去。”
“我操,食堂得吃好几年呢,”刘松韵跳下桌子,拉着谢临君就往外走,“快点快点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快开学了赶紧培养一点儿感天动地的室友情出来……”
“操,你丫傻.逼吧!”张青竹骂了句。
“没事,一起去吧,”江路这时候才开口了,“培养点儿惊涛骇浪的室友情。”
“感天动地。”刘松韵站在旁边一本正经地纠正。
“感人肺腑,”江路笑了笑。
“感人发烧!”刘松韵一幅遇到同道中人的表情,伸出了手,“你好!”
“我叫江路。”江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大学外面就是条小吃街,不少奶茶店和火锅店此时都是被光顾的对象,一行四个人走出了两拨人的错觉,两两分队,前后走着。
刘松韵看着挺想上去和江路唠嗑的,但是被张青松拽着了,影响到了他的发挥。
“我跟你说,”江路说,“你们那个好像是男alpha宿舍。”
“嗯,”谢临君应了一声,“下楼的时候楼梯边儿有牌子,写了的。”
“嗯,我的意思是,搞双A恋的人素质真的都特别差,”江路看着谢临君,“知道么?”
谢临君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少让那个刘松韵拽你,”江路随便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洗澡记得锁门。”
谢临君有点儿想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江路说得很认真,不是在撒娇也不是在若有若无的吃醋。
他们一起住了快三年的时间,突然要分开住了,江路心里就跟放了八十多块柠檬片一样酸,又酸又苦之余,情绪翻涌得有些剧烈了,一想到今晚他们就不能睡一块儿了,这个事实让江路不安到了极点。
“我们出去租房子住,”谢临君说,“先提交申请,军训过了就搬出去住。”
这个学校军训期间是强制住校的,就算江路没有住到职工公寓去,也不可能和谢临君睡一块儿,毕竟一个alpha一个omega。
江路抬眼看着他,谢临君也无所谓地和他对视。
“我……我总不能这辈子都这样吧,”江路捏了捏谢临君的手指,“我可以试着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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