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来聚聚吧,”严驰飞说,“不带谢临君。”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仇。
江路没把这句话问出口。
“我去个聚会,”江路说,“严驰飞不让带你,你就在……”
“我就在对面马路上蹲着。”谢临君很快地应了一声。
“不用那么可怜,”江路走到他旁边去坐着,“你就在对面咖啡厅等我就行。”
“嗯。”谢临君侧过头去亲了他一下。
严驰飞是一直都对谢临君抱有意见的,江路知道,也只知道是因为谢临君给老师说严驰飞抄作业才会有这种态度,但是之后的种种事迹又让他觉得不止是这样了,这次聚会刚好可以问清楚。
进了约好的包厢,里头还有几个当初一起打游戏的,江路都还记得,点点头打了招呼以后就坐在了严驰飞边儿上。
“好久不见,”严驰飞一本正经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欢迎领导人视察工作。”
“嗯,”江路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但察觉到严驰飞的胳膊已经瘦得皮包骨了之后,嘴角的笑还是僵了瞬,“……同志们辛苦了。”
“你变化挺大的,”严驰飞说,“大得我有点儿认不出来了。”
“嗯?”江路看着他。
“胖了,”严驰飞说,“不止一圈儿。”
江路靠在椅背上,又有点儿想笑了。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谢临君发来的消息:到了?
-严驰飞说我胖了,进来帮我揍他。
-不来。
-过分。
谢临君没了动静,隔了会儿发了张照片过来,一张挺大的桌子,上面就一杯咖啡。
不一会儿又发来两个字:过分。
江路看着那两个字嘴角又扬了好久。
一堆人聚会肯定免不了喝酒,严驰飞也喝了不少,嚷嚷到最后,勾着江路的肩膀到沙发上坐着,小声说了句:“他怎么没标记你啊?”
“嗯?”江路看着他,“最终标记会导致omega受孕,我们打算等大学毕业了再……”
“我不想知道你们到哪一步了。”严驰飞很暴力地往他嘴边怼了一杯酒。
江路哦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和他开口问谢临君的事儿,结果严驰飞自己就说了。
说明严驰飞今天这场聚会不光是想聚会,而是下定了决心,正儿八经地想和自己说说谢临君。
“我其实挺怕他的,”严驰飞顿了会儿,盯着杯子里反光的酒面看,“高一……上半学期,你没转过来的时候,他特别阴沉。”
“嗯。”江路点了下头。
那个时候的谢临君确实阴沉。
半小时憋不出一个屁,还整天拉着个脸。
“这个镇子上的人其实……挺多的,也不能说多,地方小了,人一多,很多事情就……大家都知道了,”严驰飞说,“镇子上的人总说……谢临君他们那一家都有点儿神经病,包括谢临君这个孩子。”
江路没说话。
“偏执、易怒又擅长隐藏情绪,他们都说他很恐怖,”严驰飞说,“后来高一了,我和他一个班,亲眼看见他打人的时候才觉得,这人是真的恐怖。”
“拳拳到肉,就像要杀了那个人一样,”严驰飞喝了口酒,接着说,“眼睛都没扎,用凳子把那人手一下一下砸断了,没人敢上去拦。”
“啊。”江路回过神,看着严驰飞。
“因为那人碰了下他的手机。”严驰飞说,“挺莫名其妙的吧?后来他家来了,赔了好多钱才没捅上去,又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没给他记处分。”
“但是你转学过来之后他就……很莫名其妙的,把脾气压回去了,”严驰飞看着江路,“你明白那种感觉么?第一次和他打手游的时候我都怕他把手机砸我脑门上。”
江路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感觉他和所有人认识的谢临君都不是同一个人。
冉秋妤口中的,老师口中的,严驰飞口中的,和他认识的谢临君简直就是两个人。
有精神分裂的可能是谢临君。
习惯了北方的大雪之后,再回到南方,总有点儿不适应。江路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都有点儿不适应。
提前给谢临君发了消息,所以这会儿他应该是结了账正在往外走。
“谢临君要来接你吧?”严驰飞说,“什么时候来?”
“马上,”江路说,“他就在对面咖啡厅。”
“……哦,”严驰飞往对面看了看,“我今天和你说的那些话,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希望我对我的对象能够全方面的了解到。”江路很快速地接了之后的话,“我以前……也觉得他很暴躁,就是个神经病。”
“嗯。”严驰飞看着谢临君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
“但是现在,”江路朝着谢临君挥了挥手,然后扭头和严驰飞说,“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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