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路已经因为袭击刀疤而被打得满脸是血,头被用力撞在墙壁上,血流进眼睛里引发一阵刺痛感,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美工刀准备反击,他却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安祁砍伤了两个alpha后被一个alpha从身后给了一闷棍,按在地上打得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
刀疤捂着流血的下.身,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愈发狰狞,他看着那些冲进来的警察,狠狠啧了一声,强撑着站起身子,用尽浑身力气踹了趴在地上的安祁一脚。
紧接着便是一片混战,这群alpha不过是盘踞在老商业街内游手好闲的一群人,很快被警察制服,手铐铐在手腕上,清脆的一声响,受伤的人被紧急送往医院,安祁和江路还是学生,警察又联系了他们的家长和学校。
一片混乱中,江路感觉自己被谁抱了起来,放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头部的伤已经止住了血,身上沾了泥水和汗水的衣服被换下,穿上了干净的病号服,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液味刺痛了他的神经,把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用力扯了出来,掀开了伤疤下还未长好的血肉。
“你们确定他没有服用过任何催.情药物吗?”门外有女人轻声质问道,“他的信息素抽取样本中有药物反应。”
“……不知道,”一个熟悉的声音回道,“等他醒了我回再问问他,谢谢医生。”
“嗯。”女人应了一声,大概是转身离去了,门外传来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江路感觉有谁走了进来,他勉强睁开眼,眼皮却沉得像有千百斤重,只能眯开一条缝,“谢临君?”
“嗯。”谢临君走进来,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是我。”
江路又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谢临君没听清,只能看着江路再度闭上眼,紧握着刀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那把美工刀顺着床沿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惊醒了谁拼命掩饰的梦。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床边没有人,病房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江路被周遭的黑暗惊得挺坐起身,脑袋里一片眩晕,他又跌了回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细小的缝隙。缝隙之后仿佛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扑过来将他吞之入腹。
“江路?”谢临君推门走进来,顺手按开了灯,明亮的灯亮起,江路闭上眼的那一刻扫了眼天花板的缝隙,那里什么都没有。
“嗯。”江路应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喉咙里生拉硬拽扯出来的似的,谢临君连忙倒了杯水递过来,他撑起脑袋喝了大半杯才缓过劲儿来。
“我睡了多久?”江路问。
“三天,”谢临君说,“今天周六了。”
“你怎么在这儿?”江路又问。
“我妈今天调班,明天早上才回家。”谢临君说,“我来……看看你。”
“哦。”江路怔了会儿,像是在回忆三天前自己经历了什么,谢临君就坐在旁边安静地注视着他,夜晚的医院安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江路想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那天你怎么出来的,怎么撒的谎?”
“……实话实说,一时也找不到借口。”谢临君叹了口气,皱起眉,有几分不耐烦——这还是江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较为明显的情绪——他身子往前倾了倾,“我说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求救,她让我报警,然后陪我一起去的现场。”
意思就是自己那副样子被冉秋妤和谢临君看得清清楚楚。
那副衣衫不整满脸血迹的狼狈样子。
江路啧了一声,望着天花板又想了会儿,“那安葵……安祁,她人呢?”
“隔壁,”谢临君说,“怎么了?”
没怎么。
江路想这样说,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口。
信息量将大脑塞得满满当当,腾不出空闲地儿来将那些事的思路理顺,也想不通为什么安祁把自己丢给那群alpha后又提着刀赶回来了。
这简直匪夷所思。
“要吃点儿什么么?”谢临君问道。
“嗯……几点了?”江路说。
“九点多,医院外头有家卖夜宵的。”谢临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去买?”
“嗯。”江路看着他出门,突然喊了一句,“别关灯。”
“嗯。”谢临君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江路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感觉身体没有太多不适后缓缓爬了起来,穿上拖鞋慢慢走到了隔壁病房。
他轻轻推开门,一点儿声音都不曾发出。病房内的安祁大概已经进入了熟睡,江路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比心跳声缓慢了许多,那副安逸舒适的样子就像是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安祁脸上还带着那天被打的伤,身上许多地方都缝了针,用纱布包着,江路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她的脸,最后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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