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眯了眯眼睛,“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高炎愣了下,随后直起身子,震惊地看着江路,“你真是混黑道的?”
“嗯。”江路点点头,“要保密,不然会有人暗杀你。”
高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往前凑了凑,轻声又疑惑道,“我看着特别像傻.逼是么?”
江路没绷住,一下子乐了出来。
南方的夏季选择在清晨时以浓雾给人一种低温的错觉,然后在浓雾散去后猛然升高的高温中打个措手不及。江路坐在床边,用几本课本遮在窗边挡住刺眼的眼光,一边眯着眼睛朝黑板看去。老师认真板书后转身用粉笔头丢到后排大声说话的人身上,清了清嗓子之后才开始讲课。
“离期末开始还有一个月了,”老师说,“希望各位同学都能打起精神,在班级里提高自己的名次。”
还有一个月了。
江路想。
之前因为昏迷而错过了期中考,之后补考才发现试卷难度也不是那么大,探不出真材实料,那么至少在期末考试,他想看看自己到底学了多少,能不能和谢临君这个全校第一考到一个地方去。
午休的时间总是令人愉快的,连下课铃声都是轻快的节奏,江路快速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原地蹦了蹦后窜下了楼,谢临君已经在操场后面等着他了。
他依旧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往江路这边看了一眼,挑挑眉,算是打了招呼。
江路几步走过去,坐下后面不改色地看着谢临君从包里拿出印着小熊的幼儿园饭盒,借过来后啪嗒两下打开旁边的扣子,掀开看了一眼,“不是说今天吃咖喱么?”
谢临君扫了他一眼,拿出粉色印着小兔子的饭盒放在腿上,侧身去拿了勺子递给江路才继续道,“没买到咖喱块。”
江路用勺子戳了戳白米饭,从底下翻出玉米粒来搅了搅。
冉秋妤是今天开始出差,到这周日晚上才能回家,刚好一整个星期,但按照谢临君的说法,她会打电话到家里的座机查岗,尽管她离开了家,但依旧会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谢临君的身后,从暗处伸出无数荆棘来绊住他。
那么他们高考结束后,真的能摆脱这里的一切逃到更远的地方去吗?
江路咀嚼的动作都顿了下来,他扫了眼谢临君,抿了抿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闭嘴将饭吃完,然后感受着午后一点一点升高的气温。
下午的课在暑气中带了丝倦意,江路趴在桌上,强撑着精神听黑板上的老师讲课,可眼皮还是努力往下耷拉下来,江路干脆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等第一节 课下课后跑到厕所去用凉水洗了把脸。
阳光使得老师讲课的声音都带上了灼人的温度,这抹高温直到放学后也没有散去,空气仿佛没有流动似的,整个世界都闷得令人无法喘息。
汗水从脸颊滑到下巴,江路抹了把汗快步走到停车棚,谢临君这才从另一个方向紧赶慢赶地赶了过来。
“你今晚吃什么?”
江路那句“你今天比我晚啊”都到嘴边了,被谢临君一问,临时换了词,“不知道,吃肉吧?”
“吃咖喱么?”谢临君解开车锁,瞥了他一眼。
“吃。”江路应了声,快速找到自己的自行车,解开车锁后推着往校门走去。
“那等会儿和我去超市,”谢临君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还有十分钟回家。”
江路二话没说,跨上自行车,不等谢临君就冲了出去。
不能出去玩儿,他还能去谢临君家玩儿啊。
顺便还能观摩一下谢临君敷衍冉秋妤的日常。
吃完饭后不就能出来散散步唠唠嗑什么的了么?
学霸的脑子是比自己的好用点儿,逆向思维,反向解题。
“笑什么?”谢临君不知道什么时候骑到江路旁边,微微侧过头看着江路,出声后,江路也侧过头看着他。
风将谢临君的刘海吹得扬起,露出额头,那道额角的疤痕已经逐渐淡去,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别看我,”江路说,“看路。”
“哦。”谢临君看向前方,声音都被卷进了风里。
看的是这条江路再熟悉不过,却又无比陌生的路。他在这里长大,又从这里搬离,太多的回忆从深处涌起,江路眯了眯眼睛,和谢临君先后骑着车进了院子。
那颗白玉兰树的绿叶早已长满了枝头,傍晚的余晖落在枝叶上,照得那深绿色的叶都软绵绵趴在树干似的,无端起了股慵懒劲儿。
江路把自己的车和谢临君的车锁在一起后便进了屋子。客厅依旧是十分令人压抑的摆设,深色的窗帘被完全拉起,透不进一丝光亮,谢临君打开了灯,几步走过去拉开窗帘,又拉开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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