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点点头,看向陆承和季涵。
陆承扬了扬下巴没说话,季涵把菜单交还给侍应生,笑道:“都照旧。”
侍应生点头说明白,然后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李琴琴鼓起胆气说:“ 你……”
“李琴琴,惠城人。19xx年在惠城下属的永惠县出生,小学的时候随父母搬到惠城。”陆承又一次打断她。
“你从小成绩就不错,大学的时候考到文城师范学校读书,从那之后就留在文市没有回去。你有一个弟弟叫李棋,比你小五岁。是你父母的掌中宝。”
“你们家非常传统,重男轻女。自从你弟弟出生后你就不再受宠。”
“父母把全部金钱和精力都放在你弟弟身上。他们甚至对你读大学这件事情不开心,觉得你浪费了钱。而你之所以选择师范学校师范专业,也是因为这点。”
“文市的师范学校响应政府号召,只要与学校签订协议,师范生不仅免除学费,每个月还有几百块钱的补助。”
陆承进接着说:“你也就是在文市师范学校遇到了许青舟。我说的没错吧?李老师?”
李琴琴脸色微变,“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正要发作时,服务生敲门进来,将三人点的咖啡放在桌上。中间还有一个高档精致的甜品拼盘。
“先吃点东西,我们再继续聊。”陆承好整以暇地说。
李琴琴瞪着他,眼里满是怒火。
陆承像没看见似的。
他探身随手捏了一颗巧克力球放在嘴里咀嚼,然后用纸巾擦擦手,向后靠在椅背上。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脚尖顶着地,让椅子的两条腿支起来,晃晃悠悠的摇了摇,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季涵笑笑,将甜品盘朝着李琴琴方向推,轻声说道。
“这里的甜品很好吃,李老师不妨尝一尝。你放心,许老师的事情,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李琴琴不是很明白季涵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她对着陆承,又确实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是个女生,她或许可以大骂对方不要脸,是个小三、没有道德。
可是她却对陆承说不出这种话这些词套用在陆承身上,总让人觉得哪里奇怪。
李琴琴的气焰熄了下去。
她低着头,一时声音沉闷:“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要找许青舟……”
陆承“嗤”地笑了一声。
他缓缓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
“如果我的调查没错的话……李老师大学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暗中喜欢许青舟吧。你比许青舟小三岁,入学那天是他接待你。但是因为害羞,所以也不敢表达。本科毕业的时候,你听说许青舟会去文山中学任教,于是也将自己的分配志愿填写成文山中学。但是没想到许青舟有更高的志向,他要去读研。”
“当然,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许青舟没能顺利进入他想去的研究所,但他还是被师范学校报送了本校的研究生。”
“在文山中学工作的一段时间,你认识许青舟的父亲许河。因为你温顺贤惠,许河对你非常满意。你也有意流露除了对许青舟的喜爱。顺理成章的,许青舟研究生毕业以后,许河安排你们认识,并且极力促成了你和许青舟的婚姻。”
“这桩婚姻你很满意,你父母也没有意见。因为许河出了十万块钱的彩礼,而当时正是你弟弟上大学要用钱的时候。于是你嫁给了许青舟。”
“也是因为和许青舟结婚,所以你不得不从重点中学文山学校,调职去了非重点的育德学校。”
李琴琴:“…………”
她看着陆承,沉默以对。
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的情绪已经慢慢的平稳了下来,替代愤怒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
她从一个陌生的男人嘴里,听到许久之前的陈年往事。像是突然之间被唤起了尘封的记忆,那种感觉很微妙。十五年前,大一时第一次遇到许青舟。
她好像能模模糊糊的想起许青舟十五年前的模样,又好像已经想不起来。
许青舟是她生命里最熟悉的人。可是现在去回忆,却已经早就忘记了关于“熟悉”以外的心情。她曾经做过这些吗?李琴琴想。
她的生活被平淡与繁忙磨成了一块光秃秃的板子,上面是日复一日用粉笔写上去的鸡毛蒜皮。学生、孩子、领导、教案、和琐碎的葱姜调料、超市打折日期、水电费账单、洗衣液剩余还有阳台上断了的旧衣架。
她的大脑好像已经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塞满,甚至连思考和回忆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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