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笑着打断他:“那是谣言吧?”
“怎么说?”
“虽然有段时间网上传得跟真的一样,可他们俩的年龄怎么看都不是父子呀。”化妆师顿了顿,“而且你和宫凯在一起的时候,不快乐。”
时栖愣住了。
化妆师掏出手机,翻出一条微博,递到他面前:“时栖,有过失败的婚姻不算什么。真的,你和宫行川在一起,喜欢你的人只会为你开心。”
时栖接过化妆师的手机,点开屏幕上的照片,眼前渐渐模糊了——他都快忘了三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真要去描述,大概就像朝生暮死的蜉蝣,刚看见初升的太阳,就已经开始盼着日落时的终结。
他到底活成了什么样啊?
“所以不要有顾虑。”化妆师帮他把头发扎成一束,轻声安慰,“粉丝都会祝福你们的。”
时栖在心底说了无数声谢谢,点开微博,思前想后,发出去一颗红彤彤的小爱心。
宫行川秒转:收到。
时栖:……
他把手机丢在化妆台上,脸颊埋进掌心,别扭地“哎呀”了一声。
叔叔怎么这样啊?
太过分了。
离开化妆间的宫行川在东宫门前遇上了上气不接下气的何岚。
“宫先生。”何岚工整的职业装皱皱巴巴,斑驳的妆遮不住浓浓的黑眼圈,“我查到了。”
“出去说。”宫行川打断何岚的话,率先走进了深秋的寒风中。
何岚忙不迭地追上去,捧着查到的资料,语速飞快:“宫先生,丁欣和时向国两个人长时间虐待小栖,他们的邻居可以作证。”
“……十几年前,时向国因为腿伤离开了原来的工作岗位,而丁欣是个家庭主妇,一直没有收入,他们就逼时栖去夜总会打工。”何岚哗啦啦地翻着手里的文件,“时栖去夜总会的时候,年龄太小,只能做做端茶送水的工作,工资非常少……但是时向国在这段时间,买了两支股票,三种基金,用的还是同一个姓高的人的账户。”
“……然后我去查了一下时向国以前的资金流动情况,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何岚眉头紧锁,显然查到的信息非同小可,“有几个账户,不定期会给姓高的打钱,数额有多有少,时间也没有规律,而且这样的资金流动一直持续到不久之前,也就是……宫凯先生去世的那几天。”
宫行川的眉头猛地皱起,伸手接过何岚递来的文件:“国外账户?”
“是的。”
“先别和小栖说这些事。”宫行川抿了抿唇,挑起的眉陡然锋利,“陈晗还在处理时栖的解约事项,你去帮帮他。”
何岚明白,宫行川的意思,是要自己去彻查了,立刻点头:“好的,我这就去找陈晗。”
“还有一件事……”回东宫的宫行川走了两步,忽而转身,叫住已经跑开的何岚。
“宫先生?”
“网上又有‘67’CP粉冒头了,你去处理一下。”
“……”何岚面无表情地点头,“好的宫先生,没问题宫先生。”
时栖好不容易完成小太子的服装装扮时,已经快睡着了。
化妆师把他摇醒:“时栖,该你去录节目了。”
他揣着手,拖着长长的衣摆往片场晃,路过小太阳取暖器,眯着眼睛停下来烘一会儿,直到站在新搭的摄影棚里,才打着哈欠站定。
宫行川不在。
今天的录制内容是小太子别别扭扭地找摄政王探病,至于摄政王如何回应小太子,就要看宫行川怎么加戏了。
身着黑金蟒袍的小太子在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摄政王的府邸,他挥退众人:“孤自己去见叔父,你们不必跟着。”
言罢,手抚上了沉重的宫门。
苍白的手指在冰冷的金色纹路上迟疑地游走,他眼底划过深深的挣扎。
摄政王啊摄政王,他登基路上的绊脚石。
可他又是他从小到大崇拜的叔父。
皇位……
小太子猛地睁开眼睛,里面的犹豫与迟疑消散殆尽。
欲成大事,至亲算什么?
宫门轰然而开,小太子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他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没,像是融入了夜色。
镜头转换,时栖穿行在布满摄像机的宫殿里。
他的内心比表现出来的焦虑多了。
面对宫行川,无论是以“时栖”的身份,还是以剧中“小太子”的身份,他都紧张。
叔叔会怎么发展剧情呢?
如果他接不上台词,要NG多少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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