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节目没有特别多的剧情,只需要每位嘉宾前往各自的宫殿,录制一个类似前情提要的小短篇。
时栖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金碧辉煌的东宫。
-刚入住东宫的小皇子,宛若刚出鞘的剑,锋利无比。他驻足在大殿前的屏风旁,伸手抚摸父皇赐予的宝印,神情缱绻,仿佛看见了此生挚爱。
他生而富贵,迷恋权威,虽有慑人的地位,却受制于兄长。
利欲熏心,他变得乖戾又暴虐。
-东宫外的枫叶红了。
太子用手指碾碎枫叶,犹如碾碎鲜艳的花。
他低头轻笑,伸出舌尖舔去指尖血色的花汁。
红色的光映在太子眼底,他弯起腰,癫狂地笑。
太子已经被逼到了极点,明明离至尊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曾经至亲的亲人却成了阻碍。
他踉跄着抽出挂在墙上的剑,想着不久之前还亲密至极的兄长,对着手腕狠狠刺去 ,却又在皮肤被划破的刹那,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明黄色的宝印安然立于桌上,太子用血淋淋的手抚摸它,宝贝似的把它藏在怀里,眼底升腾起暗红色的旋涡。
从这一刻,又或许从他成为太子的那一刻起,父兄就不是原来的父兄了。
他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象征,一个符号,一个……为了至尊之位发疯发狂的棋子。
-太子抱着宝印,披头散发地坐在大殿之中,黑金蟒袍徐徐铺开,如同黑色的浪花。
他用沾血的手指在地上涂抹着不同人的名字,然后再用掌心把即将凝固的血液涂抹开。
他说:“你们都得死。”
“……皇位,是我的。”
“卧槽。”提着裙子来到东宫的陆航正撞见最后一幕,直接吓住了,“太……”
他结结巴巴半晌,愣是没找到准确的形容词。
事实上,时栖的状态的确很难形容,他像是融入了小皇子的角色,又像是彻彻底底地成为了这个人,身上再也没有属于时栖的明艳动人,反而多出了令人侧目的癫狂。
陆航敢打赌,要是宫行川还在影视基地,肯定不会让时栖演下去。
因为他太入戏了。
有些人入戏需要酝酿,有些人则是天生千面。
仿佛一张白纸,任由剧本涂抹。
时栖就是这样的演员,陆航羡慕,但不希望自己也成为这样的人,因为他见过时栖无法出戏的模样。
那个在荧幕前肆意张扬的演员蜷缩在酒吧的角落里,靠一杯度数极高的威士忌度过漫长的夜晚,甚至因为久久无法从剧情中抽身,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但是陆航知道的,仅仅是一小部分真相而已。
时栖深藏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离开丽水市的宫行川从何岚手里接过了一份病历单。
何岚说:“只找到这些。”
“只有这些?”宫行川捏着薄薄的病历册子,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我们能找到的,最近三年的看病记录全在这里了。”
第四十三章 《双面派》播出了
病历上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病症,除了少有的几次感冒发烧,基本上都是轻微失眠的症状。
宫行川把何岚费尽心思找来的病历扔在一旁,面色阴沉:“没有创伤科的就诊记录?”
“没有。”何岚摇头,面露疑惑,“您是什么意思?”
“继续查。”宫行川拿起手机,并不多解释。
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时栖的秘密,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栖拍的那个综艺,什么时候播?”宫行川拿起了手机。
何岚回答:“宫先生,《双面派》是周播综艺,录一期播一期,至于什么时候上,要看节目什么时候过审了。”
宫行川低下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
那上面是时栖扮演东宫太子的照片,陈晗大概是站在摄影师旁边拍的,并没有拍到时栖的全貌,只拍到了他瘦削的下巴和沾血的手。
单单从照片就能看出这是怎样一个癫狂的角色。
宫行川开始后悔让时栖上这档综艺节目了。
*
“时栖!”陆航等时栖完成拍摄,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担忧地打量他的面色,“你没事吧?”
时栖正用面巾纸擦拭着手指间的人造血浆,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时栖?”陆航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你不是小皇子,你是时栖啊!”
回过神的时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陆航:“废话。”
“你不会又入戏太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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