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顿立刻反驳:“他可是杀青,哪有那么容易就死掉!你知道他gān掉过多少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吗?‘食尸鬼’、‘公园道屠夫’、‘俄勒冈夜魔’、‘玫瑰杀戮者’,还有一对儿专业级的警察杀手……”
“嗨,等等——”伊莲叫停如数家珍的同事,有点吃惊地说:“难道你也是他的,呃,粉丝?”
海顿瞥了一眼左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太好了,共事这么久,除了工作以外,我们终于有一个共同话题了。”伊莲开心地说道。
海顿心下一动:这意味着什么?他得到了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中午我们找时间聊聊,顺道共进午餐?”他小心翼翼地问。得到对方的许可后,他兴奋得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很想抱着显示器亲吻一下画面中的疑犯杀手,哦,如果这能帮助他jiāo上女友,他甚至愿意冒着得罪未来上司的风险,偷偷摸摸地叫个医生过来。
迦勒和另一名探员在墙壁前面发愁。按规矩,他们得给嫌疑犯照相、打指模,但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们没法让一个伤得站不起来的嫌疑犯拿着自己的姓名牌靠墙站好,就算叫两个人搀着他,也测不准身高。
而且对方的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他们没接到有关清洗之类的通知,万一那些血都是证据呢?但打指模必须用蓝色油墨而非血手印,这也是规定。
——有没有人能明确地告诉他们,这个明显得直接送进急诊室、而不是把血随意蹭在地板和墙壁上弄得FBI办公室像凶案现场的嫌疑犯,他们该拿他怎么办?
正在犹豫不决时,救星终于到了,推门进来一名棕发绿眼的探员,从胸口铭牌看,级别比他们要高。“长官……”迦勒为难地看他。
后来者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然后上前几步,在墙边蹲下来。
“嗨,罗布。”靠墙坐在地板上的嫌疑犯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
罗布无声地叹了口气,“我要怎么称呼你,毕青,还是杀青?”
“杀青吧。李毕青另有其人,我该把冒用的名字还给他了。”
罗布沉默片刻,说:“我们能在桌椅上好好谈谈吗,别做出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戏弄那些菜鸟,我知道你的伤比看起来轻得多,里奥是下了重手,但没下杀手。”
杀青笑了一声,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动作虽然轻而慢,却并不艰难。“真遗憾,即使这样,你们也不肯送我去医院,可见联邦政府并不像自己宣传的那样重视人权。”
“我们不能冒着被你逃脱的风险,你知道,对整个司法界而言你都算是个重量级人物。”罗布说着,将打印着米兰达警示的纸张和笔推到他面前,“平时我们会想方设法诱使疑犯放弃沉默权,在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套出需要的证据。但我不想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对你使计兜圈子。建议你别在这上面签字,等到律师来再开口,以及尽量不要使用政府指派的律师。”
“那还真有点麻烦,我可没有私人律师,而且也不打算为某个律师的新别墅贡献装修费,既然有免费的,gān嘛不用呢?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的提醒。”杀青不以为意地回答。
罗布顿时有种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恼火。对于面前这个青年,他始终抱有几分朋友间的情分,即使现在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之前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仍清晰如昨,令他无法像里奥那样毅然决然地将昔日情感一刀两断——也许正因为他不是当事人,付出的不够多,痛得也就没那么深。
想到里奥一回到局里jiāo接完任务,就告假而走,把后续部分都甩手丢给他,至今都没露面,罗布的神色不禁黯淡下来,恼恨而又矛盾地掷出一句:“随你便,反正定罪量刑是百分百跑不掉了,没有任何一个律师能为你做赢无罪辩护——你该庆幸起诉你的是联邦政府,联邦没有死刑。”
杀青无所谓地耸肩,“我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尤其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律师。至于联邦政府,确实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qiáng劲的对手……唔,即使我打不赢它,狠狠膈应它一下,总能办得到吧?”
罗布气得一推桌面站起来,觉得自己现在很能理解里奥的心情——这家伙简直就是一把没有柄的利刃,谁握谁割手,跟温和文雅的李毕青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他恨得牙痒,很想扭头就走,再也不管这混蛋的任何事,同时却悲哀地发现,即使这样,心底那股情分的余温依旧没有散尽。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记得向律师仔细咨询有关辩诉jiāo易的内容。”随后才拉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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