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克雷蒙特博士伸出一根食指来回摆动,“别高估自己对别人的影响,我们有足够的判断力,你说的一切只是个人看法,连参考都算不上。”
“好吧,虽然听起来有些尴尬,但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李毕青从包里掏出一台掌上翻译机,虽然他的英语水平比之前进步了许多,但要说出某些专业术语和比较冷僻复杂的单词还少不了它。
他深吸口气,飞速捋好思路,语速平稳地开始说:“现在,我就是那个校园连环杀手——”
这句连“假如”都省略掉的开场白,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口吻,让里奥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克雷蒙特博士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却开始闪烁起微光。
“在了解我的真实性格之前,有必要回顾一下我的童年:我有70%的可能性遭受过心理nüè待,40%的可能性遭受过身体nüè待和性nüè待,我的父母有一半概率有jīng神病史和犯罪记录。我拥有一个控制欲很qiáng的母亲,她会严惩我的错误,比如尿chuáng、逃学之类,用巴掌和皮带教训我,把我关进黑暗的地下室。这直接导致了我从小对女性充满恐惧感,无法与异性正常jiāo流,更不可能产生爱慕之心。我的父亲缺失,或是酗酒、脾气bào躁,对我漠不关心,当我频繁受到邻家男孩的性骚扰时,他非但没有帮助我,反而打骂嘲笑我是个娘pào,怂恿我用bào力给对方一点颜色看,否则就算不上是个男人——尽管那时我只有八九岁。
之后不论我如何搬家,上述的情况始终没有好转,于是我开始产生一种性逆反、性错乱心理,我反感女性,虽然我对男性身体有冲动,但也同时感到来自他们力量上的威胁,正常的性行为让我产生无法控制这种力量的恐惧感,于是我开始从受伤的血肉与尸体中寻找快感——开始可能是一只麻雀、流làng猫狗,我故意把它们弄伤,用树枝戳穿它们,最后切掉它们的脑袋。我的父母发现后并不在意,认为这只是男孩子的一种游戏。
在学校里我和同学无法好好相处,他们觉得我很怪异。这种情况可能到了七八年级之后,会得到很大的改善,因为我发现了,人不能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得与别人jiāo流。当我试着戴上一个开朗、热情、自信的面具时,人们明显会对我友善很多,甚至会有些女孩与男孩向我示好表白。我试着与其中一个jiāo往,但很糟糕的是,我仍旧无法与他们正常地发生性关系。
我开始尝试各种出格的方式,捆绑、SM,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怎么也达不到高cháo的空虚感令人抓狂!终于有一天,我跨出了决定性的一步——我袭击了约会的男孩,用树枝捅伤他,从伤口涌出的鲜血与他的痛苦哀嚎,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我继续伤害他、折磨他,就像幼年时对待那些无力反抗的小动物。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和他性jiāo,这让我感到了控制一切的安全与满足,我在散发微热的尸体里shejīng,最后将一根削尖的长树枝刺穿我进入他的地方,作为这场完美性爱的谢幕……”
磷火似的幽光在华裔男孩的眼底簇动,映she出满脸yīn沉的兴奋。冥冥中幕后凶手的yīn魂降临,支配了他的身躯,从每一个眼神、每一丝冷笑、每一句低语中,弥漫出黑暗、疯狂与邪恶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房间。
多年职业习惯被这股气息深深压迫,令缇娅不知不觉探手到腰后摸她的枪柄,冷汗打湿了她的内衣。
站在沙发旁边的罗布无意识地后退两步,手掌按在坚硬的胡桃木桌面上,桌面下方,是一个隐藏的红色警报按钮。
里奥保持架腿而坐的放松姿势,目不jiāo睫地直视着发言者,雕塑般面无表情,如果这时有谁触碰到他的肩膀,会发现他已全身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弓弦。
只有克雷蒙特博士,悠闲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不紧不慢地啜饮。
邪恶的独白仍在继续:“第一次尝到高cháo的滋味后,我既兴奋又惶恐,担心警方在某一天破门而入。但几个月过去了,那一刻始终没有到来。我终于放下心,在欲望的催促下决定再gān一次,然后撒上事先准备的蔷薇花瓣——这灵感来源于上一次约会时我带去的花束,那个娘娘腔非要我送花。结果我发现,这主意真不错,尸体上沾血的蔷薇,多么适合作为谢幕后的欢呼和掌声,不是吗?”
男孩的眼波斜斜地瞟过来,仿佛dòng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冷酷、残忍,却充满魅惑,那是一种来自黑暗灵魂的令人颤栗的美感,宛若yīn森腐朽的墓碑旁怒放的血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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