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是法国菜,字明均说他的朋友推荐给他的。
白连玺不常以顾客身份出入餐厅,但也很懂的样子,与字明均一并落座。
两人很快点好菜,一同拒绝了酒精饮料。
他们的位置靠窗,虽然离泰晤士河还有一段距离却能清晰看到河面的艇。
“你看天上的鸟。”
这时候天色将晚不晚,太阳在这番景色对面的方向。
也不知道天上飞鸟的行迹如何吸引了字明均,但白连玺也去望的时候,是能够体会到那份美的。
“最美不过泰晤士的波光。”
几乎没有人能对此作出反驳,字明均也没有。
他大概知道白连玺是故意引他的目光,因为刚才天上飞得最齐的两只鸟散了。
自然事物无意的表现总会让人怀着各自的心思看到。他们今日发生的最大的事就是见面,怎好再看些稀奇的坏事。
“我以为最美的是我。”字明均并未移开赏景的目光。
白连玺接这些话可以接得非常熟练。
他却打心底里不想。
“我一年后一定会在你身边,他不让我走我就辞职。”
“其实不用这样。”
“你不懂。”
字明均乐了:“我不懂?”
白连玺这句话确实欠解释,只好补充:“爱没法衡量,但总是不太一样,就像雪花。”
“就像雪花。”字明均重复着,自然同意了这观点。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这顿饭一直吃到头顶过道的灯都开了,可惜装饰作用大过实用,除了光源正下方仍是漆黑一片。有服务生来点起了桌子中央的蜡烛。但还是很暗,人的脸完全没在黑暗里,也就剩了一双握着刀叉的手看得清楚。
可字明均和白连玺不是初次相亲不愿直视对方的羞涩小孩。
又过了一会,太阳彻底落下去,凝视对方的脸真的有凝视深渊的意思。
白连玺其实不急这一会儿,他专心切着菜,专心看着字明均的手。心里懊悔得很,如果他早一点去订戒指,今天说不定就能戴上。
字明均则不太情愿坐在这里了,他说:“这鬼地方怕不是要交不起电费了,我都看不清你。”
“这叫氛围。”
“什么氛围?”字明均觉得不可思议,“你坐在我对面我却看不清你的脸。”
“随便什么吧,神秘,美好,浪漫。”
显然字明均没法那么乐观主义。
“晚上做什么?”于是便开始试图规划下一步。
“都可以。”白连玺答。
“你明天上班吗?”
“不上。”
“全天陪我?”
“嗯。”
“这么好?”
“你不也是全天陪我吗?”
“那比得上白经理的宝贵时间。”
“少废话,按市价我估计都租不下你一个小时。”
两人吃完了最后一道甜品,将刀叉摆于一侧。
这时再向窗外看,既不见飞鸟,也不见本绝美的水波光亮。
如果字明均没有硬凑出这一天半的时间赶来找白连玺,两个人的生活状态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正因为他做出了牺牲,白连玺也做出了牺牲,两个人一起的这点时间才格外值得铭记。
“吃好了吗?”字明均最后喝一口水。
“好了。”
两个人这次绕了一条更远的路,途径鸽子广场,还踏过白金汉宫前的长街,在圣詹姆士公园的层层台阶前合了影。
等绕回白连玺的公寓,已是晚上八点有余。
“明天有什么安排?”字明均今天又是赶飞机又是出门吃饭,本来就刚脱离高压期,一下觉得很累。他随手把外套搭衣架上,人直接陷进了客厅的沙发。
“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
“带我去你喜欢去的地方吧。”
白连玺试图回忆伦敦好玩的地方。
“那些地方人都太多了,不安全。”
“什么地方?”
“很多地方,一区里玩的多人也多,之外的地方玩的少,人也不少。”
“那你看吧,有你的地方就行了。”
白连玺听了真就快要红了脸,如果说平时两个人都是有意识地接话捧哏,那刚刚那句更像是不经意脱口的心里话。
字明均的角度看不到这些的,他依然躺在沙发力,那顺手把白连玺上司送的纸袋扯了过来。
“可以打开吗?”
“开吧。”
袋子上绑的蝴蝶结被拆开,里面有很多东西。
确实有巧克力,被装在一个铁罐里。
可剩下的东西为什么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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