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挽着母亲的胳膊紧走几步,腾出另一只手接过父亲手里提着的两根包带子的其中一根,一家三口在寒风中相拥相伴着朝家走去。
“维维呀,你这毕业也有两年了,现在工作也稳定了,在城里有没有遇到个合适的姑娘啊?村里像你这个年纪的差不多都结婚了。”
坐在饭桌一角,方母边做着手里的一双男式棉鞋,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问出早都埋在嘴边的话。
“呃?”
方维停下筷子,面对一脸希冀的母亲,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这人真是的,孩子刚刚回到家,这板凳都还没有焐热呢,你倒让孩子吃口饱饭啊,再说了,咱维维能和咱村里那些小伙子比吗?男子汉大丈夫,得先立业,才成家,维维,别听你妈的,她净头发长,见识短。”
“就你头发短,见识长,我可不管,我就想着我哪天能早点抱上孙儿孙女,什么立业成家的,再说了,咱维维现在不是已经很好了吗,在大城市当医生,咱这十里八乡的有哪家孩子像维维这样的,维维,你要是在城里不好相对象,和妈讲,咱十里八乡的俊俏姑娘多的是,妈帮你拴个好点的,就凭咱维维的条件,想拴个什么样的姑娘不行啊。”
“妈,你不要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的。”
“就是,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决定。你没事别瞎掺和。”
为了怕母亲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方维三两口解决掉碗里的面,然后把从城里给父母带回来的衣服等从包里掏出来,又让方母激动的抹了会眼泪,方父教育了儿子不应该乱花钱,等到两个老人家最后都在互相争执说儿子还是给自己买的衣服合身后,方维收拾好碗筷,回到早已被母亲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
大年初一一大早,方父方母都出门去给亲戚拜年了,方维起床后,吃了锅里母亲早已焐上的热馒头和稀饭,穿上厚外套准备出门去转转。
方维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冷风吹过,看看天,根据从小在农村老人家那里学来的经验,看这风向,估计是快要下雪了。
从方维的对面正好迎面跑过来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两人一边走一边好像在争吵似的大声嚷嚷:“我说是拖拉机就是拖拉机,你要不相信,咱回家问我爸去。”
“不对,你骗人,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拖拉机,你当我是傻的啊,拖拉机上面哪里有盖子的啊,可是这个车子上面有盖子啊。”
“谁说有盖子的就不是拖拉机,兴许现在的拖拉机就是有盖子的。”
“你胡扯,哪里还会有拖拉机有盖子的,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见过。”一直持反对意见的小朋友突然看到了方维,便对同伴说:“我们让方哥哥评评理吧,我爸说咱村就数方哥哥最聪明了,他肯定知道。”
在和另一个小朋友达成一致意见后,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把方维拦在了路中间。
“你问他吧。”
“还是你问吧,不是你自己不相信我的话嘛。”
方维好笑的看着突然把自己拦下来的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在他俩争吵了好一会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后,方维终于忍不住了,笑着问:“你俩要问什么呀?”
听到方维发问,那个一直持反对意见的孩子壮了壮胆,指着他们身后不远处说:“方哥哥,我们想问你知不知道那边的那辆车子是不是拖拉机,大毛非说是的,我看着可不像。”
边说着方维已经被两个孩子扯着衣襟跑到了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子前面。
方维怔怔的透过玻璃车窗看着里面趴在方向盘上已经熟睡了的雷烈,张了张口,却没有能发出一点声音。
“方哥哥,你认识这是啥车吗?方哥哥?是大毛说错了吧,不是拖拉机吧?”
“看到了吧,肯定是拖拉机,要不然方哥哥肯定就会说不是了。好了,大壮,快点,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隔壁三叔家马上要放早饭炮仗了,咱俩去捡炮仗去。”
直到两个小孩子嘀嘀咕咕的携手走远了,方维依然痴痴的凝视着车窗里沉睡的人,甚至连天空里纷纷扬扬撒下了冰凉的雪花也浑然不觉。
22、方维番外之回家过年(中) ...
开了一夜的车早已经疲惫不堪的雷烈仿佛若有所觉,他倏地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车窗外面早已经呆怔了的身上落满了一层细细白白的雪花的方维,雷烈先是喜,然后又惊得跳起来,他迅速打开车门,把站在雪地里的方维拉进车里,又把车里的暖气开足,然后双手握着方维已经冻的冰凉的手使劲的来回搓揉,“真是的,你喊我一下会死啊,看看整个人快要冻成冰块了,就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男人,这病才刚好,就敢傻站在风雪里,回到家了都不让人省心,让人整天担心你这,担心你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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