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可颂迟疑地道:“大概,四五六岁?”
秦钺目光一停,车进入了一条林荫小道,卫可颂一看周围熟悉又陌生的道路,瞬间警惕地坐了起来趴在窗户上,转头惊恐地看向前面面不改色的秦钺。
卫可颂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秦钺!你带我来你家老宅干什么!”
秦钺倒是不为所动地继续开车:“卫少爷难道没猜到吗?我告诉过你了,在节目上。”
卫可颂回忆了一遍节目的内容,猛然惊醒,他抬头看向秦钺:“你他妈早就知道自己和我有个婚约?!你也知道我会通过秦玥找你?!靠!秦狗!你他妈玩我呢!”
秦钺用食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声音轻道:“别闹,狼狗们都在睡觉呢。”
卫可颂一阵毛骨悚然,他还想开口再骂,但对上秦钺那个仿佛吸光一样黑沉沉的眼神,却脊背一阵发凉,自动噤了声。
他隔了很久,卫可颂才怂怂地问道:“你家,你家那些狼狗还在呢?你关宅子的时候,没有放它们出来吗?”
秦钺“嗯”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地道:“都死了,怎么放?”
卫可颂静了很久,才瑟瑟发抖地确认了一遍:“你刚刚不还在说,在睡觉吗?”
秦钺:“嗯,在土里睡觉呢,大白天太闹了容易吵到它们。”
卫可颂:“.…………”
卫可颂老老实实地在后座上缩成一坨鹌鹑,再也不逼逼了,卫可颂从小到大都最怕这些乱七八糟的,现在更是害怕得恨不得把头埋进座位下面。
秦钺见他老实了,声音沉哑道:“卫少爷,你想想,那次卫方强是因为什么事情过来的,这个你总有印象吧?”
卫可颂一愣:“我记得好像是………….商议一些事情……好像是关于褚家的。”
秦钺问:“秦家这种封闭古董的老宅能连夜请你父亲过来冒雨过来的事情,卫可颂,你真的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那几天全城都在下暴雨…..”
卫可颂喃喃自语:“下暴雨,暴雨……”他说着说着瞳孔一缩:“……..我想起来了!褚明洲出事了!”
卫可颂:“褚明洲和他父母出车祸了!是他十八岁生日宴的事情!老褚先生被送进了抢救室,但还是没熬过来,褚夫人直接当场暴毙了,当年一整条高速公路的连环车祸,但是只有褚明洲在的那辆是死了人的……”
秦钺挑眉:“而你最心心念念的褚先生,在这场车祸里成为了行动不便的残疾人,卫少爷,你对他的事情,记得倒是挺清楚的。”
秦钺停了一下,又道:“卫少爷,你不觉得你父亲在褚家出车祸这年带领卫家迅速上升,有点诡异吗?”
卫可颂警觉地看向秦钺:“你什么意思?秦董,不是谁都像你这样,为了利益能毫不顾忌地向亲人朋友出手的,而且我爹和当时的褚家家主只是朋友而已,褚家的人死了,他一点东西都拿不到的,反而会损失很多。”
秦钺的车停在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他打开车门走下车,转过头来很有绅士风度地给后座的卫可颂打开车门,似乎完全不计较卫可颂之前颇为无礼的发言。
卫可颂仰头警觉地看着神色自若的秦钺,往后缩,不肯下去。
秦钺眉头都没有挑一下,只淡然道:“卫少爷,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撒谎,你想知道的,作为未婚夫夫之间要保持坦诚的义务,我都会告诉你。”
秦钺用手护住车顶,他微微俯身下来伸进后座,单膝跪在后座的沙发上,双眸幽深地看着卫可颂:“卫小少爷,你和我一样,都是在这种腐烂的家族中长大的,我相信你一定听过很多荒唐的故事了,不过,你听过共妻吗?”
秦钺语气轻得像是一缕烟:“卫小少爷,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当年名不见经传的卫方强,是怎么搭上褚家这艘大轮船的?”
卫可颂终于肯下来了,他跟在秦钺的背后。
而秦钺走在他前面,也不回头,就不急不缓地道:“严格意义上来讲,当时的卫方强搭上的不是褚家家主,而是褚家家主的夫人。”
“这位夫人对年轻丧妻,相貌堂堂的卫方强非常赏识,将他大力引荐给了自己丈夫,卫方强的确很有能力和手段,没多多久就和褚家家主称兄道弟,青云直上。”
卫可颂的手捏成了拳头,他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秦钺接着道:“褚夫人越来越喜欢你的父亲,这位夫人素来都是如此,她甚至对褚家家主提出了开放性婚姻的要求,也就是共妻——也就是所谓的一女服侍二夫。”
卫可颂头皮发麻:“这不可能!我印象中她从来没有来过我家!”
秦钺颔首:“是的,你的父亲拒绝了这个要求,用的理由是心存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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