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而言,周少川给人的感觉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同时也是俯瞰众生、冷漠孤傲无欲无求的。
其实就是什么都不在乎,有钱闲的!
这是向荣对他作出的评价,寻思完毕,他又看了看前方战况,见那架打得既无惊又不险,且周少川已经开始有点逗铆钉男玩的意思了,他便转而去寻找,刚才那个被吓得摔了一跤的曾老太。
他认识这位老太太,其人早年和丈夫两个都是院里负责烧锅炉的职工,后来老头死了,锅炉也停用了,她就在院门口的小平房里住了下来。曾老太身边没子女,算是个孤寡老人,除了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平时主要靠收破烂,捡废报纸、旧杂志来换取点生活费。
曾老太早被人扶起来了,靠在平时她用来装旧东西的小推车上,那上头放着好几捆杂志,直摞得高高的,老太太可能是闪着了腰,面色有些痛楚,口中有气无力地叫着“别打了”,可惜音浪太低,很快就被铆钉男的喊声给彻底淹没了。
向荣上前扶了她一把:“曾阿姨,您没事吧?我给您推着车。”
“哦,是向荣啊,”曾老太扭头看清了人,越发着急忙慌地说,“你快,快叫他们别打了,那小子有刀,别伤了人小伙子。”
想伤周少川可没那么容易,向荣一点都不担心,宽慰了曾老太两句,又帮她把散落在地下的几捆杂志捡了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周少川已料理完铆钉男,回身往曾老太这边走了过来。
“您刚摔了一下,我送您去看医生吧?”
这话说得语句流畅,毫无冷硬艰涩之感,甚至,还蕴藉着一抹相当罕见的关怀。
向荣听得一怔。
“没事,就扭了一下,不要紧,小伙子你没受伤吧?”
周少川说没有:“真的不用去医院?那我送您回去吧?”
这句的语气已经可以称之为温柔了,向荣听得险些忘记摆放杂志,手上的动作也明显一滞。
让人跌破眼镜的对话还在继续着,只见周少川单手搀住曾老太,而后又弯下腰,悉心查看起了她腰部的扭伤状况。
这画面真是异常和谐了,简直有种母慈子孝的味道,此时周围的人已渐渐散去,有的还在摇头感叹,有的则夸周少川见义勇为,当然也有人在抱怨,说院里今非昔比,因为来了一群非本院住户,长此以往,只怕是要越来越乱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谁都不曾留意铆钉男正在不远处阴鸷地盯着周少川,趁其转身的刹那,他突然又擎起匕首,向着周少川背部直刺了过去。
这记偷袭却不小心被向荣尽收于眼底,瞅准了时机,他先一把擒住张牙舞爪的铆钉男的胳膊,继而朝他手腕上打落,接着也完全没客气,直接一胳膊肘顶在了铆钉男的下巴上,但听嗷地一嗓子,铆钉男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当场咬掉半截。
“还来么?”向荣微微眯了下眼,看着正捂紧下巴的男人问。
铆钉男恨恨地瞪着他,知道自己大约是来不了了,半晌又阴沉地看看周少川,这才抱起在地上呻吟的狗儿子,一瘸一拐地滚了。
“哎呦,吓死我了!”曾老太抓紧周少川的手,“小伙子,真是谢谢你,哎,还有向荣,你这身手越来越利索了,就是看着忒吓人。”
见两个年轻人都没受伤,曾老太惊魂稍定,拉着周少川热情相邀:“走,上姨那喝口水去,对了,小伙子你贵姓啊?”
周少川:“免贵姓周,我叫周少川。”
声调全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并且还知道回答“免贵”两个字,向荣禁不住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这人真的是个法籍华侨吗?他默默琢磨了一阵,除了气质确实和国内长大的孩子有明显不同,可此外无论是口音还是腔调,都可说和本地人没什么两样。
“向荣也去吧,”曾老太回头笑着说,“跑了半天,上我那喝口水去。”
周少川闻言,脚步明显一顿,似乎对这句邀请持有不同的保留态度。
向荣看见了,随即笑笑:“肯定去啊,我得负责帮您把这车杂志推回去,够沉的呢,您这是攒了多久的啊?”
“好几个月了,”曾老太边走边说,“杂志比报纸好卖一点,用的纸好,就是拎着沉,对了,小周你是工作了,还是上学呢,以前不住这院吧?”
周少川点点头:“还在上学,刚搬来不久。”
“哦,那你这是周末回家?快,赶紧跟爸妈说一声吧,没准听见有打架的,正担心着急呢。”
周少川默然片刻:“不用,我一个人住,父母都在外地。”
说话间,就到了曾老太住的小平房前,老太太殷勤招呼着客人,洗苹果倒水,又问两个小伙子喝不喝茶。
52书库推荐浏览: 篆文
破镜重圆
校园
甜文
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