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卫霆飞还是伊臣,或者是卫老大,心里都清楚他们在这件事里不可能是干净的,甚至很可能是主犯。但因为他们比别人更加深思熟虑,不但提前湮灭了证据,还机智的脱身而出,把其他人留在了坑里等死。
根据卫霆飞的调查,在有切实证据证明是内鬼的那些人里,有一小部分来自天枢堂和天璇堂。但堂口毕竟成员众多,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那些人究竟是按照堂主的命令办事,还是私下与何长老有了什么联系。
按照帮规,卫老大可以重重责罚堂主,但无论怎样责罚,毕竟证据不足,是无法对那两个人造成致命打击的。说到底,卫家人想要干掉的真正敌人,终究还是安然脱身了,他们逃出了天网,只留下一些小杂鱼让卫家人去狩猎。
不过,虽然是杂鱼,数量倒是不少,充公的财产也非常丰厚。考虑到搜查的最终成果还是很丰厚的,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宁溪和沈夜离再多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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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桌上的花瓶被扫到地板上,摔得粉碎。
沈夜离气呼呼地站在客厅中央,西装的领口敞开着,发丝散乱,双颊泛红。扫掉了花瓶,他还是无法解气,又一脚踢翻了茶几。
沉重的红木茶几被踢翻,倒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宁溪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默不作声地看着沈夜离胡闹,眼镜的镜片泛着一丝冷光。他侧头托腮,很久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沈夜离一个劲儿的气愤发泄,把客厅里的东西乒乒乓乓砸了个稀烂。
等到最后,实在没有东西可砸了,沈夜离愤怒的要去抄起电视机。宁溪看着他,轻声叹了一口气,说:“夜离,够了吧。”
沈夜离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咬了咬牙,忍耐了一下,最后还是收回手,转身重重地坐到了沙发里。他在天玄会骄横跋扈,但不管怎样,在宁溪面前还是让着他几分。
见沈夜离不再乱砸东西,宁溪笑笑,转头拿起茶几上的内线电话,让佣人过来打扫。而后,他浅笑的看着沈夜离,柔声问:“现在,觉得舒服点了没有?”
沈夜离咬牙,恨恨地扭过头。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怎么可能舒服得了,我……我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今天在青龙堂的这一场议事,真是让他吐光了半辈子的老血!苦心经营的计划毁于一旦,他做梦都想要的港口就这么落入了叶伊臣的手里!不仅如此,那小子还因为卫老大的一句话就成为了天权堂的老大,地位与他比肩,而在卫家人心中的重要程度甚至要更胜过他!
沈夜离在天玄会里混了这么多年,在他这样的年纪,根本没人可以与他一争高下。可是现在,居然不知道从哪儿半途杀出个叶伊臣,把他弄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宁溪笑笑,像是这种程度的意外,他早就能淡定自若的面对了:“夜离,你也不用太生气。不管怎么说,我们至少从内鬼事件里脱身出来了,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反而让何长老给我们背上了黑锅。从这一点上,我们并不算输得一败涂地。”
沈夜离依然十分不甘:“那又怎样?我们辛辛苦苦布了这么久的局,为的又不是干掉那个老东西,是要得到港口的管理权!结果呢?忙了半天,全都为他人作嫁衣裳,平白无故让叶伊臣捡了个便宜!”
也难怪沈夜离会气愤,他和宁溪辛苦谋划了那么久,甚至不惜与兴义会勾三搭四,为的不是钱,也并非真心实意的要跟兴义会联手干掉天玄会,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港口,还有他们自己今后的前途。
兴义会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沈夜离与他们暗中勾结,也并没指望他们将来会干出一番大事业,只是把他们当做工具暂时利用一下而已。从很早以前开始,天玄会堂主的位置就已经无法满足宁溪和沈夜离了,他们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或者说,是想自立门户。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看中了处于兴义会管辖之下的旧城区,兴义会没有意识到旧城区港口的重要性,但宁溪和沈夜离心里十分清楚。有了港口,就有了进出货的渠道,再加上他们手里原有的金钱和人脉,自立门户与天玄会对抗,根本不是难事。
一开始,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沈夜离暗中搭上了兴义会的刘远雄,充当内鬼从天玄会挖角。这一举动既能消耗天玄会的人才资源,又能借机掌握兴义会的情报,甚至可以洞察到刘远雄把魅夜经营的风生水起的方法。而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天璇堂就可以跟天枢堂联手,在兴义会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干掉他们,夺得旧城区的管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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