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就是这样,当两条弧线有了交集后就盼望重合,重合到至高点后,若不能平行延续,就只有断崖式下跌了。
面对死亡命题,学霸李赫南翻身坐起,捉住黎嘉庚的一对手腕,眼里凝着笑:“那我雇八抬大轿吹锣打鼓迎你过去怎么样?”
黎嘉庚怔了一下,想想那场面,也笑了:“行啊,你先问问迪迪约车有没有这业务。”
“好,那你得盖红盖头。”
“那我是不是还得裹个小脚?”
李赫南认真朝下方端详了一下,黎嘉庚没穿袜子,甚至连裤子都没穿,白皙的脚丫弯出很好看的弧度,脚踝也是纤巧可爱的。
“这脚是有点大,不过我不介意,但你可以裹别处……”
黎嘉庚的思路被他牵着,顺嘴问道:“哪?”
李赫南把他拉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后者听得连脖子都红了:“李赫南啊李赫南,看着道貌岸然的没想到你这么流氓——”
李赫南低声笑着,将人整个拢到胸前,姿势不再是别别扭扭的跨坐,而是正经面对面的半拥抱:“说真的,还是我,正式再邀请你一次,好不好?”
然后,也不等对方说好还是不好,神色顷刻间变得郑重。
四目交接时,黎嘉庚听到自己胸膛里的那玩意,噗通、噗通……跳得一声比一声大,那力道简直要冲破腔壁了,他想捂住胸口,但双手手腕都被箍在对方的手里。
妈的,和这货在一起早晚要得心脏病!
“嘉庚,我们同居吧?”
“好。”
第63章
心动不如行动, 李赫南当下就要帮黎嘉庚整理东西,但被后者以:我这人爱买东西不爱扔在你看不见的储物角落堆满了陈年旧疴现在收拾要至少折腾一个晚上都不一定够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为由婉拒。
——非常有道理。
遂,李赫南作罢,两人洗洗睡了, 睡前约好明天下班后一起过来收拾, 每天收一点, 争取尽早完成同居大业。
第二天李赫南早早把车停在他俩惯常约好的那片林荫步道等待, 到达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黎嘉庚他们公司下班得五点半, 再磨蹭磨蹭, 怎么也得奔六点去了。
李赫南踏踏实实把车熄火, 摇下一线车窗透气,他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从早上起就惦记着晚上这件事, 工作效率十分迅猛, 弄得整个部门都跟他一起提速,搞得人心惶惶, 其实, 着什么急啊, 怎么跟心上人第一次同意去小旅馆开房一样, 自己火急火燎就在楼下等着了。
说到心上人,李赫南还记得第一次他和黎嘉庚在这车里定情时的场景, 当时对方问:“还喜欢嘉北吗?”
自己怎么答的呢?
自己没有回答。
现在想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要沉默, 他可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答, 这个答案太复杂,他用了十年都没理出头绪, 这不是一句是或不是所能概括的。
就像一株草,它若枝枝蔓蔓在土里长了十年,即使冒头的只是那一小叶,地下的根须也不是一下能拔尽的。
更何况那个人带给他的伤痛到现在还残留在体内,不是刻意忽视就能忘却的。
他下意识抚上左耳,靠近太阳穴的位置。
但他庆幸自己选择了黎嘉庚,这是一株生命力更旺盛的毒草,长着艳丽的花瓣,舞着细腻的须芽,芬芳四溢的在他心里种下。
他希望他再来问自己那个问题,那他一定不会再次沉默。
但他也没在问过。
他不问,自己总不能突然莫名其妙的去剖白:“哎,我发现我不喜欢某某了。”
这不是找抽吗?
他在等一个特别的时机,顺理成章,大大方方的,表白给他。
初夏的气息已经很浓了,风送来树叶的味道,步道两旁的榕树已亭亭如盖,随着风动,树叶簌簌抖动,间或几只麻雀唧唧啾啾的落在车前盖上。
虽然今年才过去不到一半,李赫南已经在心里断定,今年很完满,没有断崖式下跌的回冷,没有忽然而至的风沙,也没觉得燥热——那天邪门的大风大雨大冰雹也不算什么,只是一场爱情剧必备的背景音。
五点四十了,应该下班了,不过那人磨蹭,肯定不会立刻出来,兴许走到楼门口又想起忘带什么还得回去取。
这么想着,黎嘉庚慌里慌张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李赫南忍不住想笑。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李赫南从后视镜看到,走来的是一男一女,年纪都很轻,穿着时髦,他俩边往这边走边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可能没注意到车里有人,他们在车旁停下,女的问:“你确定周总住这边吗?我看这不像有建筑的样子啊,要不再打电话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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