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音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回应。
直到第三次因为无人接听而被系统挂断,梁言心中的焦急也达到了顶峰。
那个研究员真的是他吗?KB知道是谁吗?
不,甚至于,KB会不会知道了他的真实性别?
梁言抿着唇,脑中闪过种种猜想,却束手无策。
对了。
赖秋彤。
赖秋彤跟他是一起的,应该知道他在哪里。
还好上次晚会他留了赖秋彤的联系方式,梁言想也没想地就打了过去。
这次还好,很快接通了。
“喂?”赖秋彤所处的地方很安静,“梁言?”
“是我。”梁言开门见山,“你知道季秋在哪里吗?我联系不上他。”
对方有一阵诡异的停顿:“怎么了?”
“我……”梁言也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想说的话,“我找他有点事,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对方语气迟疑:“他现在……可能没空见你。”
这话一出,仿佛证实了梁言心中所想,担忧漫了上来:“他怎么了?在学校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梁言又说了些别的什么,赖秋彤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赖秋彤才叹了口气:“真没事,就是……他易感期到了。等他好了,我会叫他回你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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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最终没有等季秋的回电。
他也觉得神奇,在赖秋彤的百般拒绝下,他还是问到了季秋所在的地方。
“实验楼八楼,最里面那个实验室。”赖秋彤无奈道,“他易感期我一个Alpha不好接触,现在应该还在里面。”
“你……”赖秋彤沉吟了一下,“你如果真想看看,也别贸然进去,隔着门放点信息素安抚他就好了,注意保护好自己——易感期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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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Alpha的易感期。
很多人说易感期的Alpha永远是最可怕的,他们阴郁、低沉,最原始的暴戾也在骨子里不断流淌。
最关键是,还只能硬生生熬过去。
很多人说这是Alpha强大的代价。
学校里也有易感期Alpha隔离室,里面设施与应急工具一应俱全,虽然没有抑制剂那样有效的针剂,但也会备好很多抗燥郁之类的药,加上还会释放一些类Omega信息素的物质,一般Alpha在里面待上一天,易感期基本就可以安稳度过了。
梁言在挂了电话才想起,季秋现在在学校的身份是个Omega,他每次的易感期都是怎么过的?
在他隔着实验室的玻璃门见到季秋的时候,还有些吃惊。他觉得季的易感期似乎跟别人说的都不一样。
季秋表情看上去比平常淡一些,别人口中的阴鸷在他脸上完全找不到踪迹,只是蹲坐在地上,死咬着唇,对着不知名的方向发呆。
镇静得令人心惊。
实验室的门是指纹识别的,梁言进不去,只得把手掌放在透明的玻璃上,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他。
除了微微发颤的身子,和没进脖颈的冷汗,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梁言看得心疼,早就忘了来时赖秋彤说的话,手指屈起,在门上轻轻叩了叩。
里面的Alpha像是受了惊,蓦地转过脸,充满敌意地看过来。
他的眼里有太多梁言读不懂的东西。
梁言呼吸一滞,却还是没有犹豫,直直地与他对视。
他在用眼神告诉他,开门。
把门打开,我可以帮你。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
他想问,你的每一次易感期都是这么过的吗?找一个没有人的实验室,一个人忍到结束?
隔离室的Alpha尚有舒缓的辅助用药,而你就这样血淋淋地憋过去?
想到这里,梁言叩门的频率又快了一些。
季秋盯着他看了半晌,眨了眨眼,像是才认出跟自己对视的半天的人是谁一样。
他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这才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门口,替梁言开了门。
原本被玻璃门隔绝的信息素,在此刻铺天盖地向梁言涌来。
“季秋?”梁言试探着开口,“还好吗?”
这话刚一说完他就觉得后悔,对方信息素都快要把自己给淹了,身体也在止不住地发抖,怎么可能好。
季秋没说话,只是目光没有离开梁言,眼底泛着红。
梁言想扶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谁料刚碰到季秋的手,对方便触电似的一个激灵。
季秋浑身都发烫,被他这么一碰,竟开始喘起气来。
他大概还是憋得太难受,又从喉间难耐地逸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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