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半个小时后,大门被按开。张敛穿着一身黑衣走进门,手里的包还没放下,迎面就被一个白乎乎的玩意撞进了怀里。
“你回来啦。”白耳换上了居家的宽松白色卫衣,裤子也换成了宽松的米色格子长裤,身前围着一条围裙。他踩着白绒绒的拖鞋抱着张敛,仰头冲他笑:“肚子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张敛下意识搂住他的腰,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着头看他,脸色露出不自在的、明显很高兴却又强行憋着的表情:“......算你还有点良心。”
白耳十分勤快地帮张敛拿包,又帮他把大衣脱下来,放在臂弯里,推了推他:“去把衣服换了,吃饭。”
张敛一声不吭进屋换衣服,白耳把他的大衣挂进衣帽间,又忙着摆碗筷,盛饭,将满满一罐浓白的玉米猪肚汤端上来,末了还给张敛摆上一瓶小酒,是他特地朝托同事买来的十年纯酿。
换完衣服的张敛从卧室走出来,看到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和汤,暖黄的灯光打在色泽鲜亮的菜肴上,将蒸腾起来的雾气也笼罩进温暖的光里。他脱了西服,换上在家里穿的T恤和长裤,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势便淡了,餐厅里柔和的光线为他镀上了一层几乎可以称得上作温柔的晕影。
五年的沉淀让张敛独特无二的內质从深层地壤中飞速突破桎梏,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浩无边际的森林中长成一棵高耸入云的树。他不可避免地流露出致命的魅力,那是在褪去幼稚和浮躁外表之后与生俱来的强势与上位者气质。
但是这棵树无心为其他花草飞鸟提供庇荫,虽然它枝叶繁茂,屹立不倒,但它不近人情地只想庇护一棵小树,它不断生长,日益坚固,也不过是因为它要守护的那棵小树也在一天天长高罢了。
白耳看着这样的张敛,心里又高兴,又有一点说不出滋味的情绪。张敛不再是从前那个玩世不恭、差点连股权都拿不到的浪荡子了,但是他现在又变得太优秀,太吸引目光,让白耳总想忍不住把他藏起来,不要别人看到。
张敛坐上椅子,白耳便也坐到他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十年的,听说特别醇正。”
他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张敛如今很少喝酒,除非十分必要的应酬,但是白耳主动倒给他的酒,他也不会拒绝。
“还不错。”简洁的评价。张敛正要拿起筷子吃饭,发觉白耳还粘在他手边不走,只好放下筷子,很无语地看着他:“吃饭啊,看我干嘛。”
白耳伸手捧住张敛的脸,清亮的大眼睛盯了他一会儿,说:“我们张总越来越帅了。”
张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花痴犯。
“是不是很多人跑到你办公室想要被你潜规则?”白耳捏了捏他脸上的肉,有些吃醋地问:“明星,大学生,女的,男的,报上名来。”
张敛:“现在,坐到我对面,拿筷子,吃饭。”
白耳只好不和他皮,乖乖溜回座位上吃饭,心想张敛真是越来越冷酷了,可他竟然好喜欢,可能他的脑子也出毛病了吧。
他们难得清闲地坐在一起吃晚饭,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公司,同事,朋友,股市,就像很多个过去的夜晚时刻。
张敛给白耳舀了一碗汤,舀进去很多猪肚,放到白耳面前,没好气地说:“多吃点,看你这么瘦就心烦。”
白耳挺高兴地接过碗,慢慢喝汤。张敛在某些方面也一直没变,比如在白耳面前,他还是会像五年前在英国留学的那个大男孩,脾气臭臭的,还凶,说话也算不上好听,很容易就被白耳惹生气,又更容易就被白耳哄好。
他们吃完饭以后照例是张敛洗碗。白耳不用忙工作,闲不住地在张敛身边晃悠,看他低着头洗碗的侧脸,鼻梁挺拔,眉眼冷冷的,又十分具有压迫感。白耳忍不住蹭上去抱住张敛的腰,像只白色的小熊挂在一棵树上。
张敛被他抱得手脚不方便,说:“你撒开。”
“张总。”白耳喊他,“你都下班了,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啊。”
张敛没再说话了。他把碗洗好,摆进橱柜,然后转身把白耳从自己身上拎开,铁面无私地说:“我还有工作。”
白耳呆呆地看着张敛毫无留恋地走进书房,关上了房门。
张敛都不和他谈恋爱了!白耳失魂落魄地蜷缩在沙发上,掰着手指算他们在一起了多少年,也没到七年啊,怎么就提前开始痒了?
是不是真的有人想要我家傻狗潜规则他!白耳顿时一个激灵,拿出手机就开始翻华欧国际的新闻,翻了五六页的经济新闻,一点花边消息没看到,只好重新放下手机,又抱着腿发呆。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年放肆
龙山黄小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