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也只是隐忍着发颤的语调,对他掷地有声地承诺:“你要是累了,我们团永远欢迎你回家看看。从前没能好好保护你们,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都过去了,我早就原谅你了。”苏乔拍拍江河的后背,余光看见站在他身边的乐时和于斐,他匀出一只手,向他们两个人比了一个V字手势,他始终没有流泪,也没有露出半点哭相,仿佛已经知道自己的最终结局,当事人比起旁观者更加坦然豁达,用敞开的襟怀接受了现实。
苏乔甚至开玩笑:“我那堆带不回去的护肤品,就留给你们几个了,宝贵遗产哦。”
乘车离开时S市下起泼天的大雨,天地沉没在落雨的轰鸣声中。
乐时不大说话,只是静静听着苏乔和江河聊过去在C团练习的事情,青春迥然不同而又大同小异,也因为次日的月评而彻夜不眠,也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打架,转眼却还是偷偷拉着对方的手,罔顾身材管理的告诫,对炸鸡可乐特别热衷。也逃课,也和导师顶嘴,一起挨骂受罚,再苦的桥段,有形影不离的朋友相伴,就都成了引人发笑的旧日辉煌事迹。
于斐也带着笑容听着,他扒拉着乐时的肩膀,拿下颔靠在乐时的肩窝上,显得十成十的亲密乖巧,好像倾听主客相谈的家犬。
乐时已经不太抗拒他的肢体接触,有时男生之间的亲密行为总能模糊友情与爱情的界限,搂抱接触是不经意间,尽管于斐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苏乔十分达观,这很大程度上减少了离别的伤感氛围,他有些刻意地阻碍离别情绪的滋生,尽量让分别的倒计时不那么沉默。
乐时受邀到于斐宿舍去领几份精致爱豆的护肤产品,换掉制服的时候索性捞了于斐的衣服裤子来穿,当然跟进洗手间的小尾巴并没有给他顺利换衣服的机会,他从关门始就被从后环住腰廓,于斐以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
感受到乐时有下意识挣脱的意图,他紧了紧手臂,隔着熨帖的衬衫能感觉到手臂肌肉的形状,十分强硬地按压在乐时的腰线上,于斐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些沉闷:“……让我抱会儿。”
“你在烦什么?”乐时侧过脸,只看见他线条清晰的侧脸,鼻梁很挺,像西方的雕塑一样棱角分明。
于斐的眼睛始终垂着,其中的光彩模糊不清,他回答:“没什么。”而后略带些急切地亲吻乐时的唇角,然而只是碰了一下就浅尝辄止,有心烦意乱的因子在他的心底动摇。
乐时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试图捕风捉影地猜测什么,但这样的缄口不言仿佛拒绝,只剩下热切交织的吐息,但并没有热烈的欲求,乐时眯起眼,像是冷淡注视世界的猫科动物,出口的话却非常飘忽:“……这样就够了?”
于斐知道他的意思,他需要做些事情转移烦乱的注意,他再啄一下乐时的嘴唇,反问的语气带点儿慵懒的揶揄,“你自己来。”
乐时深深看他一眼,嘴唇没有合上,微微地张着,他探出舌尖,一点湿润的粉红色。
这个亲吻冷静又热烈,嘴唇只是轻微地碰触与摩擦,但舌尖却顽固胶着地难舍难分。乐时抓着于斐的手臂,力气稳定,即便他侧脸接吻的姿势有点儿艰难,但他眼底的意识却十分明晰。在清楚的理智中,他看见于斐紧闭的眼睛,眼睫毛轻微发抖,吐息小心放轻,是专心致志的样子。
分开时乐时轻微地喘气,于斐松开了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摸了摸他的嘴唇,又拍拍他的面颊,语气轻松而愉快:“这回让你超过我一次,下回我的名次会比你更高。不要因为在出道位就有所松懈了,乐时练习生。”
乐时轻声地笑,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从容回答:“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说:
丢点苦味糖渣就溜,其实乐乐他也蛮会的,就是不经常表现出来而已啦(叹气)。谢谢观阅,我希望离别不要有这么多的酸楚,所以写得轻快一些。今天猛然发现海星变成了小四千,无比感谢小可爱们(鞠躬鞠躬),评论回复已经是我最大的动力了5555何德何能(x)。
第74章 暗流涌动
那一晚苏乔在江河的宿舍留了很久,第二天是休整日,并没有训练,周望屿在这样的日子里本来是生活最规律的习惯,这天也破天荒地和他们熬到凌晨,像是中学毕业时的情形,不同的单间内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和歌声,苏乔宿舍只剩下李凌京一个练习生,他于是也跟着来蹭歌听。
周望屿唱很怀旧的老歌,整个人活脱脱一个移动的人形金曲点唱机,一开口整个宿舍仿佛坐在老爹的车上,听车载音响里飘出来的《两只蝴蝶》和《挪威的森林》,于斐则唱些节奏强烈的摇滚中二曲子,嗓音一旦放飞自我,技巧没个正形地泛滥洋溢,好在热情会感染,惹得隔壁哭哭啼啼道别离的练习生挤到宿舍门前,有一茬没一茬地欢呼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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