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有些担忧地看向乐时:“你那些事情,真的没有关系?”
乐时紧紧手掌,淡淡回答:“没关系。别担心。”
问题的核心始终不在CP这件事情上,根本的证明人品的问题在于他与家庭、与粉丝的私人纠纷。
但不论如何,他一定会在休息日的时候对此作出应答无论结果如何,是不是一脚踩进了别人为他设置的陷阱里。二十进十的第三轮淘汰,他向前一步,或许有出道的希望,向后退,只能意味着一脚踩空。
不久之前,他还与于斐在那次36小时的综艺录制里互相拥抱,互相鼓励,认为他真的能有出道的希望。现如今那盏明亮的灯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的手脚尚能挣扎迈动,但无形相斥的巨力却将他越拖越远。乐时很想服软示弱,想告诉于斐父母的疾言厉色,也想告诉他对于未来的渺茫
可他总是想让于斐好好休息休息,既然已经受到这样沉重的困扰,他不该无端为爱人再添更为沉重的砝码。
于斐颇有点儿委屈地点点头,他的眼睛随着眨动湿湿润润的,见乐时脱开相扣的手,要拉开门出去,他挡了挡门锁,小小声对乐时说:“出去就又要装作不认识你了。”
乐时点头:“嗯。”
于斐盯着他,没说话。
乐时迫不得已翻译他的眼神,语气仍然疏疏淡淡的,可眼角却蹙点儿笑纹:“你舍不得?”
于斐抿了抿嘴唇,短发泛着柔柔软软的光泽,他莫名其妙地、局促紧张地拧了拧T恤圆领的领口,声音含含混混:“我肯定舍不得啊。我跟你说,我最近真的很奇怪,放在以前也没这么怪过。”他说得促急,眼皮快速眨动几下,“就是每天都想见见你,每天都想抱抱你,和你牵牵手……”
与。
夕。
团。
对。
乐时一句句听毕,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笑容与广告拍摄时如出一辙,晃得于斐心里剧动。
乐时不回答他,只是接近他,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乐时凑过去亲了一下于斐的面颊,亲吻时眼睛微闭,像湿润的羽毛拂过。他要退开,于斐却将他的腰揽了一下,像个对糖果不知餮足的孩子,颇得寸进尺说:“我还要。”
他爱极了乐时罕有的主动,微风细雨地、柔和多情的,这个时候的乐时完全卸下心防。
一切都一塌糊涂地柔软起来,包括于斐的心。
他以为对方会拒绝,乐时却只责备地看他一眼,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下不为例。”
于斐的心惊喜地狂跳起来,好脾气地笃定重复,哼哼唧唧哄:“下不为例。”
“闭眼。”
于斐闭上眼睛,他静不下心来,一切都在鼓噪,一切都在燃烧,而他好像就要爆炸。
于斐忍不住在黑暗里睁开一条细细的光的小缝,这个亲吻不由他占主导,乐时的手轻轻放在他的下颏,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颤抖的睫毛遮住了细微的光线,那是柔软而湿润的触感,短暂分开,又悄悄靠近,胆怯而轻柔地含吮着,湿濡的水音暗暗的,若有若无,像拂在耳边的纱幕。
与刚才的烈火干柴全然不同,于斐的心骤然静止,他甚至下意识地轻柔呼吸,接受着乐时亲昵的动作。
这个吻的欲意非常淡薄,可却有另外的感情悄悄涨潮,满溢在于斐的心里,越升越高。
亲吻结束。
于斐睁开眼睛,正正地对上乐时的目光,平静的、柔情的,像初春冰解的清湖,湖光透澈又坦诚。
他忍不住侧脸去咬乐时的耳朵,留下浅白色的痕迹,于斐在他耳边小声叹息:“乐乐,我真的好爱你。”
乐时的声音有点儿发哑,低低回答:“我也是。”
乐时离开更衣室之后,先去化妆室卸了妆,又非常努力地洗了把脸,试图通过冰冷的水流冷却一下内心的鼓噪。他以为他早就过了为情话而感动的年纪,何况于斐说话是最没有技巧,最不加修饰的,他的爱最不值当深缄于口,情到浓时就不加掩饰。
乐时想起刚才的情节,只觉得心惊肉跳,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拍拍两腮,又把帽子狠狠扣在脑袋上,遮住了耳根未褪的一点红。
他在走廊上碰见了拍摄结束的万幸,他东张西望,看见乐时的时候,跳着脚惊喜地挥挥手,大声喊:“乐乐!”
乐时走向万幸,万幸见到他,嘿嘿地一笑,说:“桃子姐翘班来看我们啦。”
“看自家小爱豆的事情,能叫翘班吗?”万幸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个清脆明丽的声音,白桃向他们走过来,步伐有些不太稳定,有些一瘸一拐,接触到乐时担忧的目光,她摆摆手,说:“前几天下楼梯的时候给摔了,不能跑不能跳,走还是没所谓的。”她皱皱眉头,又说:“乐乐,你的帽子可以划出形象管理那一栏了,是真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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