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的眉结锁得更深,回答避重就轻:“你和周望屿关系也挺好。”
于斐一下就听乐了,合着你来我往还是耍着小脾气,他忍不住带笑意调侃一句:“你在吃谁的醋。”
乐时恶里恶气地用绷带打了层层叠叠的一个死结,对于斐得了便宜卖乖的行为表示抗议。
“你也没必要。”
04
于斐耸耸肩,眼睛弯弯地像是月牙,像是对爱人的小脾气感到无奈的绅士先生,二人一冷一热,消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残余一日过后的疲惫惊悸,反而有点儿一来一往调情的暧昧感觉。
于斐非常赞赏地打量着一手的厚实绷带,笑眯眯:“已经分开了,横竖都没有必要。”
乐时显然不太想继续进行心照不宣的互相揭发,淡定非常地送客赶人:“行了,回去吧。”
于斐因伤在身,大胆驳回,作痛苦状:“我的手很疼。”
“你的腿没断。”
“我想和你一起说会儿话。”
“……”
乐时冷冷地看着他,于斐不为所动。
“我无话可说。”
于斐脸上的笑一下就消失了,他咬咬下唇,似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他总是朗俊风流,又有点儿毫不在意的慵懒,可伤感难过时候的眉眼,抿成一道薄线的嘴唇,乐时甚至敏锐地看见他干燥开裂的唇纹,瞳仁里若隐若现的红色丝网,大家都一样的熬夜过度的青色眼袋只有三天,谁敢睡觉呢。
“我一厢情愿。”
于斐的声音有点哑,不知是真是假。
“……乐乐,我很难过。”
但大多数时候,无论假装或由衷,他总下意识地相信于斐是发乎于心的真挚。
“有许多事情,关于公司,关于我自己,还有团里的人……我其实……”
“都想告诉你。”
是他不见诸于众的难言之隐。
那是一场漫长谈话的开端。
05
周望屿与唐之阳是晚些回来的人,彼时周望屿看见于斐满面春风地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白色手套出了213室,还颇为揶揄地补了一句:“您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于斐笑得深不可测:“这是爱的魔力白手套。”
周望屿:“时尚品味独具一格?这土味新词汇,看来你心情还不错……”他看了一眼室内,摸着下巴揣测道:“聊得开心?”
于斐不置可否。
至于谈话的内容,二人都选择了深缄其口。
于斐临走前回头再看乐时一眼,他坐在椅子边儿的一张床沿上,敛眸垂眉,是在深切考虑着什么的表情,至于唐之阳走到他的身边,颇为轻松愉快地摸了摸他的发顶,乐时这才堪堪回过神,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被挠了眉心的一只小猫。
于斐皮笑肉不笑:“我觉得……我明天还是得和唐老师来一场高音对决。”
“你有这讨厌他?先前到底有什么过节?你这不是和他battle舞蹈,就是找他做音准对决的。一天不知道积累了多少摄像素材,小心被剪成一个不服管教、找茬好胜的叛逆青年。”周望屿说得闲闲懒懒,但颇见毒辣老道的透澈,显然涉世很深。
“我的全网黑人设好像不差这点儿。”
“胆子不小嘛。”
二人相视而笑,讳莫如深的黑恶势力气氛幽幽扩散。
06
乐时看着在衣柜里翻睡衣的唐之阳,问道:“其他人呢?”
“风风说还得教一会儿人,就留下来了,小万不放心,怕他一个人呆着被打了,也留下来了。估计就是夜不归宿了。”唐之阳照实回答,想了想先时于斐出门的状态,又说:“于斐手怎么了?”
乐时随口回答:“哦,不小心划伤了……”
“你和他居然聊得起来了,开初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点什么。”唐之阳笑笑,并没有什么顾忌地把汗衫脱了,露出轮廓分明的肌肉,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唐之阳是个随和的讲究人,没什么大大咧咧的坏习惯,这几日的宿舍生活,还是十分和谐稳定的。
他和于斐是有点什么,各种程度上的。
他现在心里有点儿乱乱糟糟的,暂时不想谈于斐的事情,话锋一转:“风风状态怎样?”
“这件事情之前,他的状态很好。但是一件事情在人心中的影响,很多时候是看不出来的。”唐之阳一顿,“后来调解的时候,他的团员们说,要是在评级还留在F班,他们就选择退赛。虽然在他们只是气话,但换在风风身上,他又会怎样想呢?”
“但就算说得再多,他自己的想法和心态,大多也只能靠自己。”
唐之阳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整理洗漱用品,他并没有提起乐时在李想的课上失误的事情,也没有询问他近况如何。桌上有个信纸包裹,他有点儿好奇,一看到封面贴一张和纸胶带的封条,上头画个Q版的黑发少年,穿煤黑脸暹罗猫的黑色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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