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若有所思:“很好的国风流行曲……编舞有人知道吗?”
唐之阳和乐时不约而同点点头,但面露难色,唐之阳摸摸鼻子,说:“有点难。曲子是在前辈们风格定型的时候做出来的,有些考验舞台表现力,一个周的时限内可能做不完全部的内容。倒是有一首歌,你们可能都没有听过,但还不算难,风格也相似……”
江河心有灵犀,慢慢悠悠回答:“《塞下曲》。”
在一片不知所以然的寂静无声,江河歪头微微一笑:“我们组合的歌,节目组真是给足了我们小糊团面子。但是这是一首没有编舞的歌,最初只是作为歌舞剧《昭君出塞》青春版的宣传曲上榜的,没什么名气,公司也并不重视。”
乐时对着游移过来的摄像机淡淡一笑:“没有编舞,自由发挥,显然是惊吓,并非惊喜。”
唐之阳左右把他和江河的肩膀一搂,从容不迫的温和笑貌:“这不是还有两位吗,舞蹈天才乐时练习生,和优秀队长江河练习生。”
乐时:“我不认识你,我上了贼船。”
唐之阳把他往怀里一侧带了带,朝镜头比了个剪刀手:“上了船就别想下去了。”
五分钟之后,十六位练习生站在起跑线上,全神贯注地瞄准自己想要选择的曲目。
李想一声令下,十六位脱缰的野马在一片加油喝彩里冲向心仪的歌曲,颇有点儿短跑运动会的激动人心,大多数人并没有理会《塞下曲》,在它的面前滑一道诡异弧线,巧妙避开。在HopE与几位导师的大热曲下你扯我抢的人多不胜数,简直要嘻嘻哈哈滚成一团,被派去当先遣队的乐时基本上一马平川,最先抢到,最先回去。
他显然选到了一首极大的冷门歌曲。
于斐也到了,衣衫不整、灰头土脸,显然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战,他把双手按在膝盖上,颧侧发红地喘着气,抬眼一看乐时的好整以暇,挠头哂笑一下,手里的牌子是《千禧年少年少女》,乐时只与他四目相对一眼,就立刻别过头,避过他的视线。
他的心里总还是别扭,是那一句晕晕迷迷的“仍然喜欢”,是系死的一枚心结,他对此依旧不知所措,只能用惯常的冷静淡定作为解决的方式。
什么时候于斐不用瞻前顾后,与他坦率地、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公司的事情,那该多好。
离开HP的这些时间里,他见过的片面之词与盖棺定论实在太多,原以为所有感情已经因为对于斐所作所为的失望而偃旗息鼓,但在港的那一场谈话,似乎又有些难以言明的隐情,他虽然已经离开HP,但却仍然对HP的作为心有余悸。
乐时忽然发现,那些旧情并非已经消散无踪,而是压抑于心,等待着某个时机故态复萌。
作为公司的宠儿,天之骄子的于斐,也曾有不堪而难过的时候吗?
第一次公演的选曲,在他扑朔迷离的复杂心情里,宣告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唐老师爱情史。谢谢观看!=3=
第27章 少年时代
在每一首选曲的号牌之下,都蒙着一张白色贴纸,其中代表着本曲的“小惊喜”,即表演的加分项,其内容千奇百怪,有像《塞下曲》这类宣传歌的创新编舞,也有《雪国》抒情曲的重新改曲,大前辈的《战台风》则是现场带领粉丝学习一段应援词,以气势判别高下,《千禧年少年少女》的要求则更加妙不可言:
结合你的生活经验,以“我的少年时代”为题,在rap词里唱出你的那年青春。语种不定,题目自拟,诗歌除外,150字以内,现实人名,用化名代替。
周望屿抱着字牌盘腿而坐,看麾下一片露出匪夷所思表情的大将,评点道:“这气势,这风格,活像北京高考作文题。”
身边坐着的李凌京显然也是位皇城根下的土著,手背拍在手掌心“啪”一声响,像说书的人儿拍了一下镇尺,搭腔:“可不是嘛。”
周望屿一听这人口音亲切,往他那儿挨近了一坐,与一围人打商量:“原曲是粤语rap,讲上学那会儿插科打诨的事情,对编舞要求不是很高,定下一风格基调,大家把小时候的事情写进歌里,分别唱出来,怎样?”
李凌京:“我看行。各位,都哪儿人啊?”
坐在他身边的苏乔对他的自来熟习以为常,长叹一声,无可奈何自我介绍:“我是苏州人。”
于斐保持距离地带个礼貌的微笑:“山东人。”
那边抱臂的袁弘杉则一言不发,那张脸是练习生里出了名的俊美无俦,他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不爱交际,原先以为是自己的人设,后来才发现他这是真情实感,似乎对谁都带点儿生人勿进的鄙夷,加诸一上来就让贝锦导师气个半死的壮举,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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