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在庄园里望去,见这儿是杜鹃竹里鸣,梅花落满道,好有诗意。于是,容君便点头称赞,说:“这儿景致真好,拍戏的话画面一定很好看!”
陈礼秉又和容君聊了几句,只说:“听说你准备参演梅导演的《天烧赤壁》了?”
容君怔了怔,不知道陈礼秉忽然提这个做什么,便说:“哈哈!只是在洽谈,一天没签合约,一天都不一定呢!”
“确实啊。能拍到他的电影是很好的机会,不要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而耽误签合约才好。”陈礼秉饱含深意地说,“只要是能演上他的电影,对你而言都是一个良机。更何况听梅老的口风,你可是担纲周郎了啊。这‘里子’是有了,‘面子’倒没那么打紧了。”
这话说得太透明了,竟是炙手可热的杜漫淮也不争戏份,不要这个“里子”,只要挂名男一号的“面子”。这算是给容君摆明车马地亮了底线。
然而,并不知道自家经纪人和对方经纪人正在上演“撕男一大戏”的容君根本没听懂陈礼秉话里的意思,只是一味点头,说:“啊……是啊……是啊……这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陈礼秉这话倒是接不下去了,一时也不知道容君真傻还是装傻。
于是,陈礼秉又请容君到梅花庄园的茶室喝茶。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为二人点茶。容君接过茶杯,喝了一杯,又问:“这儿是不是还能吃饭?”
陈礼秉说:“这儿本来就是集休闲、餐饮和酒店于一身的庄园,是能吃饭的。”
容君点点头,说:“那是会员制吗?要会员才能订桌吗?”
“是的。”陈礼秉点头,微笑,“怎么?你想在这儿订桌?”
“嗯……我想约朋友来吃饭。”容君有些忸怩,事实上,他看这儿对着月光看梅花特别浪漫,想约白惟明来吃饭。只是,容君又叹了口气:“不过我又不是会员。”
“没事。”陈礼秉慷慨地说,“我帮你订吧。”
“真的吗!太谢谢了!”容君感激不已。
陈礼秉心想:真的谢我,便不要和小淮争男一号吧。
但这话也没有说出口,陈礼秉只是保持微笑。
在陈礼秉看来,杜漫淮争这个男一号的名头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但又因为这是杜漫淮的愿望,那无论是多么幼稚,陈礼秉还是会帮他达成。只不过,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陈礼秉对容君产生敌意。
陈礼秉请容君喝了一杯茶,又问:“对了,你和杨树熙、昆幸相处得还愉快吧?下一季你们还要继续合作的。”
容君怔了怔,看表情像是都想不起这两个人了,脑子转了半圈,才笑着说:“哦,你说他们啊!没有问题啊。”
梅花月影下,容君这么粲然一笑的,倒是明亮得很,让陈礼秉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梅花覆树白,桃杏发荣光”。容君便是这样的,天然带一股桃杏梅花般的容光。
这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当初,陈礼秉看了他的视频一眼相中了他,却与容君的演技无关。陈礼秉开狗血剧,从来不在乎演员的实力。打动了陈礼秉的不是容君的演技,而是容君的脸。
就是这张脸。
陈礼秉觉得,曾凡这个角色就该这样子。在那个时代,曾凡宠冠六宫,气度、内涵什么都是靠后的,首先就得有这张脸。没有这张脸,女皇帝不能迷恋他。没有这张脸,陈礼秉也不能对容君那么优待。
陈礼秉和容君第一次见面,容君就出言冒犯,之后也是屡屡失言,陈礼秉只说这是容君的性格如此,敢讲话,真性情。
但也得是美人这样才是“真性情”,丑人这样就是“无礼貌”。
第18章
容君和陈礼秉喝了两回茶,陈礼秉便说要告辞了,约了健身教练。
容君想起陈礼秉近期才割了双眼皮,现在又勤于健身,便笑道:“礼总说要当个好看的老总,看来不是假话,是真的很努力在做这件事。”
陈礼秉便笑道:“可不是吗!美容和做生意一样,一定要付出时间精力才能有效果的。”
容君便和陈礼秉一起走出了茶室,又说:“我曾经想起从前礼总写过的《春江花月夜》,和现在《曾凡传》的风格差异很大啊!”
“类似的问题我也常被提问……”
“我也听您讲过,”容君笑笑,“你说文艺编剧就改写文艺的,狗血编剧就该写狗血的,只是我有些好奇,现在礼总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陈礼秉便答:“我现在的定位不是说了吗?做一个‘好看的老总’。怎么样好看怎么样来,怎么样挣钱怎么样写。”
做一个好看的CEO,一边变好看,一边挣大钱,这就是陈礼秉现阶段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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