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机的厂房、沾血的衣物……联想起那把顶着门的靠背椅,萧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会不会……”两兄弟关门杀人,伪装被绑架?
荣锐见他脸色有变,伸手按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倒:“别胡乱脑补了,又不是恐怖片,我查过了,他们俩都是普通的数学老师,不可能忽然变成杀人狂。这件事应该另有隐情,等现场勘验的结果出来再说吧。”
萧肃想想也是,两个快六十岁的老头,都三十年没来往了,大过年的忽然凑一起杀人?
太离谱了吧……
“好了,睡吧。”荣锐拉上窗帘,打了个哈欠,“我也要睡了,太困了。”
萧肃闭上眼睛,听到他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儿呼吸匀净,睡了过去。
一觉黑甜,睁开眼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暮色四合,西北风猎猎作响。
荣锐在卫生间打电话,紧闭的门缝里依稀传来他的声音,萧肃起身,刚穿好鞋袜,就见他从里面出来,说:“醒了?饿不饿?”
萧肃摇头:“老孙的电话?什么情况?”
“你怎么比我都敬业啊……”荣锐吐槽了一句,说,“罗建新的口供出来了,和罗建红一样,这俩人像是提前商量好的,连很多细节都说得一模一样。”
萧肃想起他曾给自己科普过,警察往往会就同一个问题反复询问,如果嫌疑人每次回答不一样,或者完全一样,都证明有问题,只有大方向不错,细节有轻微出入的那种,才是真正的实话。
所以,这两兄弟果然在说谎。
“勘验结果呢?”萧肃问,“他们身上的水渍里带着血吗?”
“是的,带血。”荣锐坐在沙发上抠手机,一边答道,“初步检验血型和他们俩都不一样,所以现场很可能出现过第三人,就是不知道是凶手,还是另一个受害人。”顿了一下,抬头道,“或许从头至尾都只有这一个受害人,罗氏兄弟俩才是凶手。”
萧肃愕然,难道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老兄弟联手杀人,伪装绑架?
可是死人呢?死人去哪儿了?
“现在怎么办?”萧肃问,“要去县局看看情况吗?”
“局里都下班了,有一队刑警跟靖川警方去罗氏兄弟家走访取证,还有几个技术人员在分析从工房取回来的其他物证。”荣锐低头继续抠手机,说,“我们去了也没什么用,等老孙回来再说吧,他在和县局的领导开会,估计要开到半夜了,这案子挺邪性的……我去给他定间房。”
“我去吧。”萧肃说,“你忙你的。”
“那也行。”荣锐也不和他客气,从包里掏出小笔电开始干活,“订标间就行,贵了不好报销。”
萧肃应了,下去大堂订好房间,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好几张稿纸,上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表格。
“这是什么?”萧肃捡起稿纸看了一眼,问,“数独?”
“嗯,数独。”荣锐转了一下手里的笔,在空白处填上几个数字,“OK,都解出来了。”
萧肃莫名其妙:“怎么玩上数独了?”
“找线索。”荣锐道,“我刚刚把罗建红和罗建新兄弟俩的网络痕迹摸了一遍,发现他们俩有一个共同的爱好——玩数独。在案发前一个月,也就是放寒假以后,他们同时收到了一个国外数独网站的邀请码,邀请他们的人,叫Lay's。”
“Lay's?”萧肃心中一动,“乐事?薯片?”
“嗯,我怀疑他和‘薯片’是同一个人。”荣锐道,“所以我把这一个月以来罗家兄弟玩过的数独表格都翻出来填了一下……唔,还挺难的。”
罗建红和罗建新都是数学老师,玩数独并不奇怪,萧肃凑过去看了一下,不禁叹为观止——这家网站的数独游戏被设置为从易到难的闯关游戏,一开始是传统的平面数独,后面渐渐演变成立体数独,三面、四面、六面……
最近那个已经复杂到连萧肃这种学霸都看不出要怎么解了。
然而就他下去办手续这二十多分钟,荣锐居然全部都解出来了。
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不用为我的智商感到恐惧。”荣锐看出他脸上的惊讶,龇牙一笑,“只有刚开始那四个是我解出来的,后面这些……不用解我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不信你看。”
萧肃仔细看了一遍,立刻发现了答案的规律——不管多么复杂的数独,每道题的空白处都是八个,而答案也总是一样的——两个0,两个9,剩下四个数分别是1、7、8和6。
不管怎么排列组合,颠倒顺序,这些题目最终的答案都是这八个数字。
“这八个数是什么意思?”萧肃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密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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