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喜欢的,正是当初那样纯善的他啊。
没关系。
魔尊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过去的他也是他。
他一边打地铺,一边下令让魔兵都去做好人好事。
最好是那种能让全天下都知道,他魔尊荣诀,是个最最善良不过的人。
魔兵们:“……”
这一天,在夕阳下,诸位魔兵回忆起了当初参军前的自己。
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们一定会给当初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真是太傻了!!
干什么不好!
做魔兵!!
社畜魔兵认命去做着不属于自己分内的工作,荣诀却心满意足的感受到师尊望向自己的视线正越来越温柔。
师徒两人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起来。
终于,在某一夜。
荣诀闭目正想着“听说正含宗遭灾了要不要捐点款显示一下善良”,突然听到了哽咽满满的呜咽声。
是师尊!
他猛地睁开了眼,在黑暗中,魔尊的视线并无阻碍,落到了云床上还闭着眼,玉白脸颊却染起晕红,润红的唇微微开启,正小声呜咽哽咽。
细碎可怜的哽咽声引得荣诀下意识慌乱起来,他猛地起身,来到云床边想要看看师尊怎么了。
“师尊?”
魔尊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时清没有作答。
他又在黑夜中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时清依旧紧紧闭着眼,虽然长长睫毛仿佛很不安的抖动着,但却是还在睡着。
师尊……是做了噩梦吗?
荣诀几乎是立刻便联想到了师尊的噩梦里有自己。
毕竟谁都知道时清上尊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头。
唯一的苦头,便是那不为人知的一个月了。
荣诀将他的师尊囚在了这屋内,强迫着师尊与他……
不!
不会的!
师尊说了,说他不怪自己的。
荣诀努力的给自己洗着脑。
可下一刻,云床上的紧紧缩在被褥里的上尊猛然瑟缩一下,将自己往被褥里更藏了藏。
润红的唇微微张着,颤声喊着一个人名字:
“荣诀……”
一瞬间,晴天霹雳也不外乎如此。
荣诀脸瞬间白下,不可置信的僵立在了原地。
魔尊心底对自己厌恶从未减轻过。
即使师尊表示不怪罪他,也从未责骂过他一句,可越是这样,荣诀越是厌恶自己。
他一直在强行压抑着,努力作出师尊喜欢的样子来讨他欢心。
可如今,荣诀站在床边,看着云床上闭着眼,仿佛沉浸在噩梦中小声啜泣的师尊,心脏一阵阵的发疼。
师尊……
其实师尊他,从未忘记过他这个弟子给与的伤害吧。
他却恬不知耻,用着下作的手段依旧希望留在师尊身边,甚至还产生了想要和师尊结为道侣的奢望。
可其实,师尊就连噩梦中都想要摆脱他。
荣诀颓然的站在原地,这段时间的意气风发好似一瞬间被吞噬。
都到了如此地步,他居然还妄想,和师尊结为道侣。
他不配。
魔尊紧紧握拳,慢慢转身……
身后,云床上的上尊却又细碎的喊了一声:
“慢一些……慢一些荣诀。”
这句话,荣诀相当熟悉。
那一个月里,师尊最常说的就是这句话。
他瞳孔紧缩,猛地转了身。
几乎是颤抖着手,掀开了那被褥。
在看清被褥下是什么景象后,魔尊再次僵立住了。
师尊,他竟做的是春梦吗?
那师尊方才叫他……
还不等到荣诀想清楚,正微微发出细碎喘息声的时清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漂亮的水眸中还带着茫然,在看到荣诀后,那丝茫然无措却瞬间转化为了安心。
他仿佛还以为自己在梦中,竟主动伸出细白胳膊,抱住了荣诀的脖颈,引导着魔尊陷入到云床上。
荣诀:“!!!”
他舌根发麻,身子发僵,还沉浸在“师尊主动抱我了”中无法自拔。
云床像是曾经那样接纳了两人,帘子也不知被谁放下,黑暗中,时清的哽咽啜泣声更大了。
三天后
上鹿与乔灵玉郁闷的坐在花坛边。
“三天不出现,一出现就说要举办道侣大典。”
乔灵玉:“诶,二师兄,我觉得现在师尊和大师兄眼里只能看见对方了,以后若是我修行上遇到了问题,可怎么办。”
上鹿拍拍胸脯:“这还不简单,你问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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