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已经有几个人等着了,黑色轿车停在喷泉旁,徐涿推开车门跳下来,围着喷泉转一圈,指着上面的小天使大笑:“他没穿衣服哈哈哈哈……”
等候多时的四十来岁的女人面目慈祥,身着英式女管家制服,微笑道:“这位是小少爷吗?”
徐涿抬起头看她,嗓音清脆:“你是谁?”
司机下来给段茹开门,徐有材迈步下车,端起主人的架子,庄重而不失亲和,微微一颔首:“方管家。”
换一所大房子的事徐有材计划了好些日子,奈何既符合他口味,又在预算范围之内的房源实在不好找,拖了许久都没换成功。
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刚好某个朋友的亲戚家道中落,急于出手一栋房产,这房子环境优美,位置优越,属于可遇不可求的房源,徐有材二话不说就全款接手,甚至来不及与家里人商量。
方管家是前任屋主的管家,徐有材见她风评不错,又在此地工作多年,对各事项比较熟悉,所也请她留下,让她帮忙再物色新的女佣、厨师和园丁。这红砖楼远比不上路上见的白房子那样大,各项维护成本包括雇人成本尚在徐有材承受范围内。
想到这里,徐有材对自己的运气和实力均十分满意,他呵呵笑地带妻儿走进被爬藤植物覆盖了大半面墙的门口,司机和佣人来来回回将车上的行李搬下来。
徐涿哒哒哒地冲进大厅,仰头看高高挂在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发出“哇……”的感叹,他之前一直住在老旧的筒子楼,哪见识过这种排场。
他将一楼的大厅、小客厅、厨房和后花园兜了个遍,然后哒哒哒地跑上楼梯,在二楼三楼的房间和阁楼都踩了点,如同一只野性十足的小兽为自己圈定地盘。
“涿子!涿子下来!”楼下徐有材的召唤震耳欲聋。
徐涿蹭地转身往回跑,嚷嚷着:“干嘛干嘛。”
徐有材叉着腰:“到时间练小提琴了,快点过来。”
方管家从行李堆里扒出琴盒,打开,拿出琴交到徐有材手上。
已经跑到一楼的徐涿在楼梯上一个急刹车,满身写着“拒绝”二字:“不要!我不想练!”
徐有材沉下脸,吼道:“你小子给我下来,动作麻利点!”
说着就要上来拽他,徐涿脚步一转从他胳膊下穿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了客厅里。
徐有材怒急,气势汹汹把小提琴扔到方管家手里,呼着巴掌就追过去:“臭小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啊啊啊啊!!妈妈救命!”徐涿哭喊着被大灰狼追杀,哇哇大叫。
徐有材腿长,两三步便要擒住他,危在旦夕之际,徐涿四肢着地从巨大的餐桌下爬过,成功阻挡了大灰狼的进击,一溜烟冲向大门口。
徐有材怒气冲天跟在他后面跑出来,却见徐涿朝树林里奔逃,很快便被郁郁葱葱的树丛遮掩了身影。
“臭小子!有种你这辈子别回来!敢回来我打断你狗腿!”
徐有材的怒吼绕梁三日,徐涿却头也不回地继续跑,待到没力气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一屁股坐到虬枝上,掀起身前的衣服低头擦脸上的汗。
“知了——知了——”
蝉鸣似乎近在耳边,徐涿眼睛发出亮光,从地上一轱辘爬起身,眯着眼仰头细瞧。
背靠着的这棵树,一只棕色的小东西高高在上粘于树干引吭高歌,丝毫不知自己正被一只小两脚兽明目张胆地觊觎着。
可惜这高度对一个八岁小男孩而言有如天堑,徐涿试探着攥紧树皮往上爬,然而不过才离地半步,那夏蝉就被惊动,唰地一下飞开了,在旁边一棵树上落脚。
徐涿无奈地跳回地面,小脑袋思考半晌,决定还是找位置比较低的容易得手。
于是他开始在林子里转,不看地,只望天,竟然一次都没有摔倒。这片树林仿佛是他的主场,喧嚣的蝉则是他的猎物,阳光为他照亮草丛幽暗处,清风裹挟着蝉鸣给他指路。
四处搜寻间,徐涿穿过了林子,抵达林荫道边上,灵敏的耳朵捕捉到异样的叫声。
“卟卟布谷——卟卟布谷——”
“杜鹃!”徐涿喜道,但是这声音挺怪,非常虚弱,又有点急。
叫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出,徐涿踮起脚尖凑过去,轻轻拨开杂乱的枝丛,一只腹部黑纹的鸟儿赫然出现在眼前,它仰躺在草丛中,两只翅膀展开,其中一只有不自然的弯曲。
这是一只成年杜鹃,它撞进徐涿的视线后,立即惊恐万状地扑腾翅膀,只是再怎么拼命,也无法翻身站起来,更不用说飞翔逃脱小两脚兽的魔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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