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的部分竟然有个洞。
他没有插塑料小棍,傅予寒一时摸不准那是不是个耳洞。但怎么说呢……这种总和“差生”挂钩的玩意儿,出现在闻煜身上就很违和。
虽然可能……这个人本来就不像杨帆描述的那么“完美”。
傅予寒收回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被姚主任教训了一番的缘故,他今天没再跷课。班里的板报两周后就要评比,因为大图只有傅予寒一个人能画,所以他必须早些开始。
后面的黑板早就被值日生清洗干净,葛然替他准备好了颜料,全都放在后面的柜子上。第二节是体育课改自习,傅予寒就搬了张小桌当座椅,坐到了最后。
草图打过,大图胸有成竹,麻烦的只不过是填色。
不过傅予寒也没有逼着自己迅速画完,反而画得特别慢。他一边画,一边在想姚主任的建议。
考美术生……他倒是想。
培训要钱,而且听说后续的学习很贵,如果要出国深造的话更是不小的一笔钱。妹妹天生体弱多病,换心还不知道需要多少,何燕女士勤俭习惯了,未必愿意出。
他倒是没想让周文康替自己做工作,因为知道做了也没用。
但是……
他还有个亲爹呢。
傅予寒略略出神。
三中只有高一的时候开设美术课,每周一节,全校就那么一个美术老师,谁都认识。
傅予寒想了一节课,没什么头绪,下课的时候跑了趟“杂科”办公室。
“什么风还能把你给吹来。”美术老师笑盈盈地问。
她是个温婉的女人,办公桌上贴满了可爱的装饰贴,手边还有杯刚冲的咖啡。
虽然那是杯速溶的……不过一屋子的咖啡香气让傅予寒想起了杨帆。
他是个“星爸爸”爱好者。
傅予寒收回思绪,垂下眼,轻声说:“我想问问,如果想参加美术艺考……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要参加艺考?”美术老师显然有点意外。
傅予寒画画是个人爱好,诚然因为经常跷课出去写生的缘故,班里不少同学都知道,但他并没有在正经的美术课上展露过太多。
不太想解释,他随便嗯了声。
“如果没有基础的话,现在补起来很困难了,可能需要报个全日制的封闭画室培训。学校这边需要请假。”美术老师说,“美术联考十二月份,这个相当于专业高考,必须参加的。如果你有心仪的好学校,美院那种的话,可能还需要参加各个学校单独开设的校考……这个具体问题需要具体分析。”
她看着他:“你现在基础水平怎么样?有考虑好的学校吗?”
“能画一点,不知道什么水平。学校……没有。”
“以前的画作有吗?可以拿过来我帮你看看。”
“……也没有。”
这话听着就很像蛮不讲理的顾客,傅予寒咬了下嘴里的软肉,低声解释了一句:“前几天……被我妈当垃圾扔了。”
“哎哟。”美术老师面露惋惜。
画画的人才会知道旧画的价值。
但她毕竟和傅予寒不熟悉,没多问,只道:“那你这几天找时间画一张素描给我,规定时间三小时,我帮你看看,然后和你讨论下具体的,行吗?外头的画室的话,我还算认识一些人。”
“好。”傅予寒顿了顿,停下给美术老师半鞠了个躬,“谢谢您。”
“……别别。”她笑起来,“你这么客气我不习惯。”
如果是闻煜这样郑重道谢的话,她可能不会这么不自在。
因为好学生感谢师恩常有,坏学生回头是岸极难——
傅予寒垂着眼,把腰弯得再低了一些。
虽然有点不爽,但他不在乎。
道谢是他的事。
综合办公室里全是这种非必考科目的老师,因此就设立在高一用的教学楼里。傅予寒关门离开,撞上了一群跑来偷听的女生。
年轻的学妹一见他,红着脸呼啦作鸟兽散,只有胆子大的一两个还敢对他嘻嘻哈哈:“校草,以后常来玩呀。”
这年头,外向奔放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会闹大红脸的少,傅予寒在三中第三年,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学姐学妹们变着法的“调戏”过多少次了。
他表情少,倒是不觉尴尬,一般直接走过去就完事。
反正身为基佬的自己又不可能给其中任何一个人回应。
然而今天,傅予寒却停了停脚步,目光越过那群女生,落到了高一教室里一个年轻的男生身上。
一个胆子明显很大的女生回头看了眼,笑道:“校草看上我们班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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