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相信敏思的,对吧?相信自己的弟弟——。
如果没受过柴敏思的刀,由川和龙珏差一点被毕良不容置疑的语气糊弄过去,甚至还怀疑自己说的那个柴敏思和毕良口中的柴敏思不是一个人。
由川稍微起了迟疑。
龙珏斜瞥毕良的手,攥得死紧,可能再说点柴敏思的什么坏话,那只手就能化成拳头挥向自己。讪笑着,既然这个老男人不吃这套——大脑只需一个回转,一个新的想法就形成了,换个切入口不就得了:“想要多少?”
毕良一时没回过味,他的大脑此刻正处于停滞状态:“什么?”
“我说,你需要多少钱?”
“钱——。”毕良低语,脑筋终于开始活络,士博躺在病床上的悲惨模样再次映入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脑中,激动的:“你肯借我钱了吗?!我会还的!”
“你——为什么向我借钱呢?”龙珏玩味的打量着毕良。问这话时,并不完全抱着嘲弄的意思,想知道男人的心思,尽管男人的性格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早就摸透,但毕良总能带来一些抽冷子的惊奇,比如让自己娶个男未婚妻。
毕良抬眼对视龙珏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该作怎样的回答——
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就是这样,几乎是没头苍蝇般的乱撞,毕良连眼前的男子是自己仇人的身份都不顾了。
龙珏这步棋明摆着危险的警示牌。
龙珏是条火坑,是片湍流,是碰不得的——。
是的,他什么都是明白的,比谁都明白,都能看清,却宁愿选择悬崖峭壁,也不走康庄大路。
把翁士博扔给翁辉就是康庄大路,就这么简单。
这条大路,弃权的人是傻瓜。
弃权后,把自己逼入险境更是罪加一等。
对于穷途末路——他无话可说,也没得反驳申辩,只剩傻瓜般老男人的孤注一掷。
对的,什么都是,怎么说他的这种自杀行为都可以,当一个人一无所有又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会向身边的一切资源伸出乞讨的手——明知卑贱却又无可奈何。
不想被男人看出太明显的视线,龙珏朝毕良偷偷瞟去,从两人的位置,龙珏只能看见毕良的侧脸,还是第一次在这个角度看毕良,能看见以前不曾注意过的细节,比如男人正在挺直的脊背;比如微开领口中连接颈项处的那一片洁白;比如顺着洁白向上是尖利的下巴,总是谦卑的低垂着,毕良的侧面用一只毛笔蘸上两滴清水就能白描出轮廓,就是那种模糊的、看过一眼马上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男人真没什么需要突出描绘的地方——。
自己总是很容易把他的心事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一定在困惑着吧,偶尔还有几不可闻的脆弱一闪而过,真是——,让向来心狠手辣的自己下不去手。
也许自己正在期待着男人不一样的答案。
由川目光穿梭于毕良和龙珏两者之间,考量他们别扭的气氛后,狡邪的一笑,:“借你钱没问题,不过你要替我们作一件事。”
“多少钱都可以?”毕良咀嚼着男孩的话:“50万呢?”小心翼翼的问道。
龙珏对由川抢话的行为不满的拧眉,这些话本应是他来说的,而且他也不想毕良和自己以外的男性过多接触。
“就算是1个亿也会给你,而且也不要你还。”由川道,年轻的脸上闪烁的是精明。
“替你们做什么事?”
呼——!由川长舒一口气,可算聊到正题上了,刚才忍耐毕良和龙珏眉目传情那么久,他都快抓狂了。
由川不理会龙珏瞪来的火光,从口袋里抽出手机,亮于毕良面前:“你只要给亲爱的弟弟打个电话,我们就会马上兑现承诺。”
再怎么迟钝的人都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
如果他们说的属实,那就是让自己作饵,把敏思骗来,好让他们报个痛痛快快的仇。
他怎么会拿弟弟的命换儿子的命?!
士博是他的亲人,敏思也是他的亲人,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
这种选择题还是不要做了。
毕良摇头:“不了,谢谢你们的提议,我不考虑。”说完就要瘸着他的那条腿离开。
一个有力的挟制,抓住了毕良的手臂,毕良抬头向上看去,龙珏正狠狠的瞪视他,咬牙切齿:“毕良,你没得选择!”
等着毕良,时间越过越无聊,总不能一直抱着回忆直到痛哭流涕吧。刚才往家里打电话,询问老爸查凶手的进展怎么样了,那老家伙只一个劲叹气,反问他小博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家伙迟疑的人,一定来头不小,他暂时按兵不动,等这件事稍稍平息以后,凶手一定会因为放松而露出马脚的。曾毕业于警校,他对侦查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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