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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范伦丁吃早饭的时候脸色仍然不怎么好,周身盘旋着低气压。
乔然不知道自己昨晚哪里惹到这家伙了,想着要不要给他做一下精神疏导放松放松,省得自己总要看他脸色,但一来时间不够,二来对方多半也不会乐意,显得他自作多情一样,因此考虑了几秒钟后还是放弃了。
范伦丁冷眼看着乔然走到自己面前,犹豫了一会儿又走开,心里只觉得一阵发闷。
短短片刻的近距离接触,哨兵敏锐的五感令他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牛奶味,应该是换了前天买的新沐浴露。
无论是之前乔然用的苹果味沐浴露还是刚换的牛奶味,里面都掺着某种劣质的香精味,并不令人愉快,每次闻到都让他鼻腔痒得想打喷嚏。剔除那股子令人反感的香精味以外,剩下的是乔然自己的味道。
乔然是什么味道的?
范伦丁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只是一边反感地想打喷嚏,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暗自做深呼吸,捕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清淡分子,像个变态一样。
到了晚上,山地车的卖家如约而至,实际外观没有网上照片那么新,不过乔然在小区外面骑着试了一圈,觉得车况还行,就付钱买下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明天晚上搬家了!
第三天下班后,乔然照例先给范伦丁做好了晚饭,自己随便吃了点就开始收拾东西。
正踩着凳子把墙上的挂钟摘下来的时候,白云小区的房东布兰登突然又打来了电话。乔然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结果手上没拿稳,挂钟脱了手,砸到了他的右脚脚背,疼得他跳了起来。
电话铃声还在继续,乔然扶着墙从凳子上蹦下来,顾不得查看自己的脚,忍着痛按了接通:“布兰登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
对方满含歉意地说:“乔,是这样的,我表弟昨天来A市找工作,市区里的房子都太贵了,他一个今年刚毕业的穷学生哪里负担得起,只能住到我那边去了。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哈,房子不能租给你了。”
乔然顿时觉得头也有点痛了,“不会吧,这么不巧吗?”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都和你说好了,但我也不能放着表弟不管,让他去露宿街头,那我舅舅明天就要提着刀过来砍我了。你放心,你昨天付的400定金我马上就退给你,再给你200作为补偿,这总可以吧?”
乔然只得说:“那好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拒绝,而且布兰登说的表弟的情况也令他想到了去年刚刚毕业时的自己。要不是他上大学的时候一直在打零工存了点钱,一开始工作的时候同样租不起房。
挂了电话,乔然吸着冷气坐下来,脱了拖鞋和袜子一看,脚背上红了一片,还肿了起来,轻轻按一下就疼。
他单脚跳着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再跳回厨房从冰箱里弄了点冰块包着,然后敷在脚背上,希望明天早上能够消肿,千万不要伤到骨头,不然上班可就麻烦了。
白云小区这家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随后乔然跟前天被他PASS掉的彩虹小区那套高层出租房的房东打了个电话,对方居然说今天下午刚刚被人租下来了。
得,这下可好,要重新找房子了,昨天真是高兴得太早了。
敷了一会儿脚之后去卫生间洗澡,差点没站稳摔一跤。洗完了上床打开光脑,重新搜索租房信息,但却没看到合适的。
乔然睡下的时候有点发愁,房东给的一周期限已经过了两天,现在自己又伤了脚,实在不行只能就近租贵一点的房子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乔然欣喜地发现右脚背好多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走路的时候还不能太用力,得把重心放在左脚上。
轻伤不下火线,兼职必须敬业,这个时候显得尤其重要,于是乔然洗漱后拖着右脚像往常一样到隔壁敲门。
范伦丁冷着脸开了门,在发现乔然走路姿势有点别扭时不禁问道:“你的右脚怎么了?”
乔然说:“昨晚不小心被东西砸了一下,有点肿。不过没关系,没有伤筋动骨,不会影响我给你做饭的!”
范伦丁:“……”
这人是掉到钱眼里了吗,受伤了都不当回事!
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乔然还是顽强而快速地给范伦丁做好了早餐,正要回自己家吃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就在这里吃,我有话要说。”
命令口吻,不容置疑。
乔然有点蒙,僵硬地在范伦丁对面坐下来,再僵硬地从盘子里拿起一片面包。
说什么?嫌他动作不够利索,做的饭菜味道不好,要扣他工资?
还是准备直接炒了他的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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