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喷点,然后把这个套上吧。”黄桦说。
姜启老老实实喷了防晒,而后为难地皱起眉头,拎着冰袖犹豫:“这不是更热了吗?”
“都快晒伤了还不赶紧捂一捂,什么防晒都不如物理防晒管用,你不是还得靠脸靠身材吃饭吗,不能回去了变成黑白两重天吧。”黄桦说。
黄桦急切又嫌弃地同他讲话的模样像是姜启渴望过很多次的家庭生活。姜启是愿意囿于昼夜厨房与爱的人,归宿感说起来玄妙,感受也不尽相同,姜启是在黄桦这里才体会到那种旅人漂泊后的停靠稳妥之感。他看着黄桦,便认定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黄桦一边说着,一边拆开包装拉着姜启的胳膊就要给他套上。突然感到姜启的手臂僵硬,他摆弄不得的时候,黄桦疑惑地抬起了头,想开口再劝劝姜启别这么倔强,却看见姜启深深地看着他。
“你了解我要用脸蛋身材吃饭。”姜启开口说话了,声音是非常性感的喑哑,“那你了解我现在要做什么吗?”
黄桦的耳尖霎时就红了,他不由自主地朝后闪躲一分,立刻被姜启伸手捞进怀里,姜启将他按在自己心口,手指钳着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亲吻了起来。
第11章 十一
姜启吻技不错,但对着黄桦总是冲动,黄桦快要被他亲得喘不上起来,但这倒也不全怪姜启冲动了。
黄桦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他们这次亲吻与前一次不同,前一次是在倾盆大雨中,雨水将车厢隔绝出一个独立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黄桦可以放肆。但现在他们的车停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如果有人朝车里望一眼,就能看到两人纠缠的身影。
那种发自心底的恐慌让黄桦的心攒在一起,他紧张地蹬了下腿,碰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姜启连忙放开了他。但姜启并没有让黄桦回头,他依然搂着黄桦,自己探身过去看黄桦的腿,见碰得不重,姜启轻轻笑了一声。
“是太紧张了吗?”姜启贴着黄桦的耳朵问。
黄桦浑身都在战栗,他惶恐地抓了把姜启的手臂,在已经晒红的手臂上留下几个指印。姜启觉察到他是真的紧张,便不再调弄他,他放开黄桦,伸手为他顺毛。
“怎么了?是我太唐突了吗?”姜启诚恳地道歉:“是我该说抱歉,我忍不住,而且以为你不讨厌来着。”
黄桦的下巴快要戳进胸口,他飞速摇摇头,说:“是我的问题。”
姜启不再追问,他知道黄桦还有许多事未曾说出口,或许是犹豫恐惧,或许是难以言喻,但此刻刨根究底一定不是最佳时机,他适时地选择终止了这个话题黄桦没有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厌恶这种行为,几乎就已经是变相地肯定了。
姜启没有指望黄桦会有多么直白肯定的回复,他对世界如此谨慎,逼他斩钉截铁,的确就是强人所难。
黄桦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而后长舒一口气,说:“现在走吧。”
他发动了车子,这辆车汇入街道车流中,重归人群,黄桦感到一种难言的幸福。他恐惧密集的人群,但被人群隔开,则更让他惶恐。
像眼下这样,能有一个空间将他和人群隔开,但是又若有若无地密切联系着,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耽搁了一会儿,姜启和黄桦到达景区的时间刚好错过了人流密集的时间点,两人把车停好验票入园,景区里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
他们并肩走着,姜启走在黄桦身侧,一会儿看路,一会儿看他的侧脸。黄桦的脸颊生嫩,低下头的时候与读书时没有半分区别。景区里种植了许多高大的树木,狭长的林间小道郁郁葱葱,行走其中,就好像回到了他们荒唐热闹的中学时代。
黄桦和姜启的学校当年在开发建设新校区,到了黄桦他们读高二那年,学校号召他们在植树节为新校区每人种一棵树,为母校留下纪念。
这样的活动对学生们来说是很新奇的一件事,当天他们自带工具,坐着学校的班车,去往慕名已久的新校区。
新校区建在城郊,是一片除了已经处于收尾工程的几栋教学楼外没有任何建筑物的荒地,亟待开发与建设。
种树有薪火传承之意,在学校里,更有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深刻意义,因此学校格外重视,诸多领导莅临讲话,把这么一场活动做得热闹喧腾。
黄桦把自己的铁锹插在地上,站在后排剥鹌鹑蛋吃,姜启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撕掉鹌鹑蛋壳。
姜启觉得好笑,用膝盖怼他一下,问:“你干什么呢?”
黄桦的脸颊被鹌鹑蛋塞得鼓鼓的,不满地瞪了姜启一眼,说:“出发太早了,我没吃饭,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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