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仪扮演的长情很容易让人入戏,池言歌只是看着他低着头耐心又仔细地为自己包扎着“伤口”,就觉得似乎穿越回了古代。他是那个为了见到心上人故意挨打的阶下囚,而裴清仪就是那个医者仁心腼腆温柔的小大夫。
小大夫的动作很轻,始终注意着没有碰到他的伤口,那双微长的眉毛始终皱着,心疼地问,“赵公子,您怎么又受伤了?我上次来给你包扎伤口不是才半个月么,你这次又伤得那么严重。可怎么好?”
“那就只能求小先生可怜可怜,救救在下了。”赵潜笑着说。
他却像是不知疼一样,从长情一进来就盯着长情,眉眼弯弯,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殊不知人家都被他看得耳根烧红了。
“哪、哪儿那么严重了?”需要用救这个词。
长情磕磕绊绊地说着,不忘劝他,“您这次只是皮肉伤,比上次好多了。只是,公子,你这性子也太刚直了些,对那些狱卒只消好言好语便可,何必闹得那么不愉快?须知,人在屋檐下也要低头的。”
这人总是那样直白而热切地看他,以至于长情每次来给他上药自己都先出了一身的汗,但看到他那一身的伤的时候还是又害怕又心疼,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
“长情这是心疼我了么?”赵潜故意问他。
“赵公子,您别开玩笑了。我…我身为医者自然是要心疼每一位病人的,这是我的义务,应当的。”
赵潜喜欢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这时候,那双总是柔和看过来的漆黑双眸沾染了无措的慌张,像是被捕猎时四处乱撞的小鹿,明明即将要沦为了猎人的食物而不自知,还在茫然地找寻出路。
“如果能让你来看我的话,我宁愿天天受刑。”
赵潜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认真,看着他的目光深邃又痴情,慢慢地说。
“赵……”
裴清仪微张着唇,不自觉往后退了一退,难以消化赵潜话中的意思。
“不用叫我赵公子了,我现在在牢里,哪里还是什么公子?叫我衍之就好了。”
“衍之。”长情无意识地轻轻地念了一句,耳边传来一声愉悦的轻笑,顿时想要钻到地缝里面去,“对不起,赵公子,我……”
“嘘。”赵潜忽然伸出食指抵在他唇边,让他唇的温度都变得发烫,“你刚刚说我的名字说得很好听,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他仰仗着身高优势压了下来,青年被长长的阴影笼罩,往后退却是冰冷坚硬的牢墙,忙往后推他,“赵公子,您别……”
“嘶——”
一声短促的压抑痛呼,让长情顿时停了动作。
他居然碰到了赵潜的伤口!这一点让长情愧疚到无可附加,漆黑清澈的眸子里水光四溢,几乎要滚下泪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才……赵公子您伤口怎么样了?我再帮您看看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
赵潜看着他在眼眶里打滚的泪珠,伸手碰了碰他眼角,“怎么那么不禁吓?我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对不起……”
他这一碰,青年眼角却染上了水渍,红红地。
“长情,我喜欢你,是真心喜欢你,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以后这些对不起的话就别说了。”
赵潜终于忍不住表白。
男人唇边扑撒的热气让人耳根发热,一双同样炽热的手抚上了小大夫细窄的腰身,蛊惑般地问,“那你呢?喜不喜欢我?嗯?说,喜不喜欢我?不能骗我。”
长情想要否认,但他最后那句不能骗他却让他摇到一半的头停住了。
他已经骗他骗得够多了,这是唯一一次,唯一一次不想再骗他了。
长情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迎接他的是赵潜抑制不住的欣喜,要不是身上有伤,他都想把人直接抱起来转几圈了。
“长情,我的小长情,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赵潜紧紧抱着他宣誓主权,身上的伤都疼了也不顾。
长情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眼角是弯的,提醒他注意着伤,却被人嫌弃絮絮叨叨用一个吻封住了嘴巴。
一室旖旎。
接吻的片段自然是借位,池言歌在听到“卡”的时候就叹了口气,埋怨地说不能拍吻戏也太不人道了,明明是情难自禁心向往之,非得还要弄借位。
“我说,也就是我意志力强大,要是稍微心神不宁的碰到我们清仪这样的大美人,就一个不留神亲上去了呢,是吧?”
“呵呵。”
江留冷笑,“你敢不留神我就把你揍成猪头。”
“哎,你这人可不能使用暴力啊!”
池言歌夸张地喊,“清仪,你可要给我评评理!清……”
刚刚在戏里还一脸羞怯温柔的青年却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眉眼郁郁,眼神空芒,听到他喊的时候似乎如梦初醒,“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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