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立刻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住。傅黎光惊魂未定,只听那人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是唐逸荣。傅黎光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更紧张了,他推开唐逸荣,抻了抻衣角,问:“怎么是你?”
“不放心你。”唐逸荣说。
傅黎光嗤笑一声,说:“别肉麻了,快点滚。”
原本以为唐逸荣一定会锲而不舍,结果唐逸荣只沉默了一瞬,就再度抓住傅黎光准备输密码的手腕,央求道:“我在这里等你好几天了,让我看你一眼,就看一眼。”
傅黎光挣开他的手腕,飞快输了密码打开门,随手按亮玄关的灯,不耐烦道:“你已经看过了,滚吧。”
灯亮了,傅黎光说话的时候也看着唐逸荣,他这才发现唐逸荣憔悴不已,几天不见他好像瘦了一圈,眼睛通红,黑眼圈遮也遮不住,看起来像是去地域走了一遭。
傅黎光不想再跟他多话,已经准备关门,唐逸荣没有拦他,期期艾艾地站在门前说:“小黎,这两天我每天都在你家等一整夜,我看天气预报会下雨,又看了你去的地方,从那里回来的航班每天只有两趟,都在下午降落,准点率都不太高,所以我怕见不到你,下了班就来等你。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门板不算太隔音,傅黎光进门换了鞋换了衣服,走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还能听到唐逸荣在门前絮絮叨叨地说话:“既然你已经到家了,那我就走了,这段时间我有工作,会很忙,没办法时常找你了,不过你可能会觉得很轻松吧。那……你按时吃饭,好好睡觉,我给你点了一份外卖,待会儿就到了,你记得吃。”
傅黎光听着就觉得荒谬,他放下水杯打开房门想告诉唐逸荣自己不要他的什么外卖,结果门口空空如也,唐逸荣真的走了。傅黎光站在门前探头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缠人精唐逸荣这回总算说到做到。
傅黎光气笑了,他心想这人倒是挺会以退为进的,那为什么不吃,反正也是唐逸荣送来的免费晚餐。
外卖送得很快,只不过是穿着酒店的制服,傅黎光接过精致的餐盒,抬眼一看,是一家很出名的酒店,平时不外送餐食。但傅黎光也不算惊诧,他毫无负担地打开食盒吃了起来,这种事对唐逸荣想必不算什么,谁让他有钱呢。
唐逸荣连续几天都堵在傅黎光家门前,从下班等到天蒙蒙亮,过了十二点就去车上睡一觉,天亮了再开车回自己住处洗澡换衣服继续去上班,这么折腾了两天,调研组还没来,他先把自己搞了个萎靡不振。
总算等到傅黎光回家,唐逸荣见着人了,放下一颗心,才又回到自己那里开始连夜处理工作。从再见傅黎光的那一刻起,唐逸荣其实就没什么工作的心了,如果说以往他为工作付出的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那么现在可能就只有百分之九十。就算百分之九十对许多人来说也已经是天文数字,但对唐逸荣这种工作狂来说,这就等于懈怠。
唐逸荣是天赋派加努力派,到他如今的高度,其实躺在原地吃老本也未必不可,但他就是无论何时都充满事业心的那类人。所以一个有事业心的人开始三心二意拖延工作效率,这才是最让人跌破眼镜的事。
唐逸荣连续几天都这么萎靡颓废,精神状态看上去好像随时随地都要神经衰弱,这让公司上下都为他捏一把汗,总觉得自家老板是因为调研组的事情焦头烂额了,还以为唐逸荣给秘书说的话是打肿脸充胖子。
唐逸荣等到傅黎光的这一夜总算睡了个好觉,他是长年累月自觉自律的人,每天睡眠不超过六小时,旺盛的精力全都用于工作,但这一晚即便加班,还是放下心来,居然一觉睡了七个小时。
睡得过头的代价是唐逸荣精神上已经恢复亢奋,状态上看起来则更加不振,先前他只是憔悴,而现在又多了几分睡不醒的困倦,总之看起来就是不太有精气神的样子。
不过唐逸荣这样的状态倒是有取悦到汇盛的小公子文煊。
唐逸荣对文煊而言是抢了他位置的那个人,因为盛秋寒撤出汇盛之前,他还满心以为从此以后汇盛就是文家一家独大,他就是响当当的二世祖。可谁知天降唐逸荣,背后有盛家扶持,又有响当当的金牌履历,入主集团管理层无可厚非,连文春汇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来,文煊也只能暂时忍让。
可这口恶气却一直憋在文煊的嗓子眼里,非得找个机会出了不可。唐逸荣被从中央发配地方也不行,还得由他亲自折磨羞辱一番,最好能借此机会让唐逸荣拎着包袱灰溜溜滚蛋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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